“我没事……”沈徽之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信你才有鬼!
他知道沈徽之要强,但是此刻不是要强的时候。
还好他心细,在实验室也备了感冒药。
他看着沈徽之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影,道:“师兄,我去拿感冒药,你等我一下。”
沈徽之转头,看到梁言模糊视线里清秀的脸庞,唇角微微弯了一下,“多谢师弟了。”
“师兄你别这么客气,应该的。”
梁言起身,拿了感冒药,又想到生病的人应该多喝热水。
便回头对沈徽之说:“师兄你等一下,我去接点热水给你烧水喝药。”
沈徽之转头,想叫住梁言:“不用师弟,凉水给我喝就行。”
“不行!”梁言坚持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拿着水壶出去接水。
他拿着水壶走在走廊里走的时候,竟有一些自豪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做起沈徽之的主了。
沈徽之发烧了,沈徽之的男朋友会知道吗?
沈师兄会给男友发消息吗?
他胡思乱想着接完水回实验室烧着,看到沈徽之挺着背脊坐在那里,仪态像古代那种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清润如玉的感觉。
他道:“师兄你等一会儿,水马上就烧好了。”
沈徽之转头,望着梁言,薄白如玉的脸颊烧出的两团漂亮的红晕,清冷昳丽的眼眸泛着湿淋淋的水光,说了句:“谢谢,麻烦你了师弟。”
声音因为持续的高热有些干哑,却依旧很好听,像划过心脏的电流,电得他的心酥酥麻麻的。
他咽了咽口水,道:“不麻烦……师兄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之前那么耐心指导我实验,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梁言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面对着这样脆弱得冶艳的沈徽之,他无法自控地难以启齿的地方向沈徽之招手了。
他马上背过身去,不敢面对沈徽之。
生病的沈师兄……好像更美了……
美得晃眼,美得他不敢直视……
他眼睫垂落下来,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感到可耻。
他压根不敢靠近沈徽之,怕沈徽之发现自己的异样……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
他只能僵立着,佯做玩手机,万分煎熬地等待水烧开。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再那么火烧火燎。
沈徽之烧的是身体,他烧的是心。
水在他的煎熬中终于烧开了,他的火热处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他倒了杯热水,又觉得太烫了,怕烫到沈徽之,他又去接了凉水,将水兑得温热,才拿着水和药走到沈徽之身边,将水杯递给他,“师兄,吃药。”
沈徽之接过水杯,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壁,玉色的手指给朴素透明的水杯也添了几分清艳,他的指尖微微发粉,像春日出生稚嫩的荷花瓣,不知摸上去是如何的暖玉温香……
梁言看着沈徽之吃了药,僵直地缓缓坐在沈徽之旁边,问他:“师兄,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徽之闭了闭眼,可能是药物在慢慢发挥作用,他好像更晕了,困意在他的血液里缓缓蔓延着,他努力打起精神,说:“还好。”
这时,旁边传来梁言小又轻的声音:“师兄,感冒药都有些助眠作用,你要是困,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