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现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特地打开着，不少人已经闻着这么大的动静赶了过来，挤在门口看热闹。

余盎然被保安带走，同样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现在办公室里又同时站着苏离和穆佑年，结合上午流传开来的那个细想起来站不住脚的传言，一时间各种猜测又冒了出来。

苏离忽然想到了什么，火速地调转方向走到墙角的柜子旁，锁上了装满镇定剂的抽屉。

穆佑年瞥了她一眼，嘴角浮现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离重新回到他身边，偏过头来小声说道：“这次多亏了它们，不过这些东西你最好少用，现在不是有我二十四小时待命了嘛，我就是你的药。”

穆佑年轻笑了一声，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他发现这个女人除了胡说八道之外还有个很神奇的能力，那就是把任何一句胡说八道都说得像情话。

而始作俑者苏离本人毫无所觉，倚在桌子的边沿转着眼珠，似乎在思考些别的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穆佑年有些犹疑，到底所谓的“情话”，是说者有意，还是听者有心。

不出半个小时，余盎然拿着刀大闹总裁办公室差点伤到穆佑年的事情传遍了整座办公大楼，而余盎然被送到医院确诊了精神方面存在问题的事情也在数个小时之后传遍了全公司。

由于闹事之前苏离来找过余盎然，所以众人自然而然猜到余盎然想必和传播谣言有关。

穆佑年见众人猜测得差不多了，于是将余盎然犯事的证据公开。

至于那些照片，有了前面的铺垫，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一场出自一个心理压力过大的员工一手谋划出来的闹剧，即便没被重点提到，大家也一致默认照片同样是经过处理后用来泼脏水的。

于是大家都觉得苏离是被无辜连累，被余盎然这样的疯子记挂上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耿耿于怀。

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苏离却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路上都在走神。

穆佑年瞥了她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一张不在状况中的脸。

“苏离。”他开口喊了一声。

苏离晃了晃神，看向他：“怎么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位置了吗？”

穆佑年有些哭笑不得：“敢情你是拉我来当司机的？”

苏离露出惶恐的表情，道：“不敢不敢。”

“说吧，你是不是还在想余盎然的事情？”穆佑年问道。

苏离揉了揉头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映照下流光溢彩，漂亮得让人沉醉，只是看向车窗外面的时候，却流露出一丝纠结和伤感。

“我在想……”她犹豫着开口，缓缓说道，“你觉得，在余盎然的这件事上，从头到尾，我到底有没有犯错？”

车厢内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得到窗外街道上的人群和车辆发出的喧闹嘈杂的声音。

穆佑年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特有的淡定从容：“你没有任何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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