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即回答休斯,司徒圣尹只再垂首,看向了怀里的人儿。
心口像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缠绕缠绕,有种隐秘的割痛感,又有种灼烫。
“宝贝,你想我怎么做?休斯,你想我怎么做?”
“休斯……我与你相识多年。没错的。但用我与所爱的时间,比之与你的那些时间,你又算得上是个什么呢?一场美梦可以是一瞬,但可以是刻于记忆到死为止。我与她相处的时间或许与你相比太短太短,但那又如何呢?从来想要让我伴着度过一辈子的存在于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也只会有这么一个。
我与她的相处太短了,真的太短了,但哪怕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对我而言,也像是有尽头一般、无法满足一般。时间的意义在于让我有意识去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与占有的欲望早已超出了时间所给予的边界。
我爱她、我想与她在一起,从生,至死,我想要的是永永远远地与她不分不离。
而你?你又算是个什么呢?什么只要我在心里为你留下一个位置?
休斯,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懂得什么是情吗?
你的情爱怕不是只从会你的身体上首先传来?
我的宝贝赋予了我生命的开始,知道吗?我胸口的那枚心脏不仅来自于她,我的所有一切渴望也都来自于她。她是首先从我的身体到我的精神到我的灵魂赋予我感知的人!从而让我产生了欲、产生了念,产生了一切一切所有情感的动态。你要怎么比呢?你需要我直面地对你说些什么呢?
说,噢,这狗屎一样的世界,对我来讲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包括我的生命。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她也就对我而言同时没有了一丝一毫可以令我感到在乎的存在了,你懂吗?你明白吗?你能理解吗?
你挖取过无数人的心脏,你又如何理解来自于人情感里的那颗心?你珍惜过别人的真心吗?你懂得吗?你那刽子手一样本质的双手,披了层医生的外衣你就真以为自己可以冠上‘救死扶伤’‘功德无量’了?你从未在乎过你的罪你的孽,你从未对美好产生过任何的共情,这样的你又要如何理解什么才是爱呢?你想说你爱我吗?白月光还是朱砂痣?那,又如何呢?我又为什么要回应你的情感?老子救了你的命还要来负责救你那早已腐败不堪又污糟不堪的心吗?你真是个白痴,自以为是又狠毒的白痴!
一个从来不言爱的、只会一味破坏别人爱的,双手沾满血的刽子手、白痴、恶魔附了身的疯狗!如今却叼出一堆骨头,跟人谈起爱来,让别人接受你的这些骨头吗?还是,你也把我当做了狗?唔,还真像说我自己。可是我呀,如何能与你相同呢?爱的面前,你就像是个贫瘠的乞丐,在你的世界连同爱与一切永远也脱离不了吃喝拉撒白面包。我又如何与你相同呢?我的世界连同爱与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宝贝才出发的啊。我可以很贫瘠,我也可以很富有。我的世界尽数掌控在我之所爱身上。我不在乎她会给予我的到底是贫瘠还是富有。因为我有她就行了啊。有了她,我的世界就永远不会倒。
所以,我为什么要接收你那贫瘠的骨头?我为什么要进入你的世界?我又为什么要变成如你一样的‘同类’?
哪怕你割下你全身的皮肉赠与我,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堆垃圾。垃圾,就请待在垃圾该呆在的地方啊,好吗?你想要我如何的回应你呢?跟你呆在你那肮脏丑陋的世界里,和你一起呆在地狱里?你在想什么呢休斯?
说白了,你有什么资格获得我?
你也说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那让你余生作为我的狗,为我付出一切你又有何不满不平衡的呢?
还清,你拿什么还清呢?你因我而得生后的一切生命按照你的逻辑不该属于我吗,你又要拿什么还清我呢?挟恩自重的家伙,搞不清楚因果。
你扪心自问,我当初救你何曾挟恩图报过?你们的世界除了利益就还是利益,就你这样的德性还来跟我谈‘情’吗?什么情?你算的那些难道不是‘账’吗?帮我起势?我需要你帮吗?你们霍华德家族从我手上获得的利益呢?被你这只狗吃了吗?!没有你,没有‘霍华德’,我的身边也依旧可以有张三李四,可以有其他的无数的可以拿取到的人脉和资源啊休斯。你的年岁排在你哥哥底下,就连心智比你哥哥也不只低了太半啊。你还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休斯?救我多次?你他娘的你们霍华德家族多少的人身上的器官和寿命是从我家族下获得的?你他娘的好意思跟我在这说还清?说我欠你?!
不要脸的狗东西!还设局绑走了我的宝贝!绑走欺辱她?你那娘的那个屎一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你这脑残玩意想出来的阴招,我就算现在夺走你的生命,你哥哥也不敢在我面前放个屁!
你到底凭借什么考上的医生?狗玩意!
我的人我可以动,我连抽她一鞭都不舍得!你凭什么、你凭借什么敢欺辱她嗯?凭你所谓的不欠、凭你所谓的我要怕你、要对你不利时还要掂量你霍华德家族吗?那你动我的人时呢?你怎么没有掂量掂量?!狗玩意!!”
休斯一瞬不瞬地绵视着司徒圣尹,只有时不时难以隐忍时所发出的闷哼声才能表露着他难以宣之于口的苦闷和绝望的欲念。在司徒圣尹一下一下毫不收力的抽打中,休斯只觉得疼痛在不断地升腾起超越意识的灼烧感,让他分不清楚是痛苦还是欢愉。只觉心下火烧一样的灼热,热过血液、热过大脑、热过全身,火烧火撩的感觉在不断飘散,也在不断发散着他无处安放的灵魂。让他在空洞与填补中不断地游移、游移、游移,不断地割裂又冲洗洗牌。
伴着那个女人在躺椅上的踢踏声、她轻快而甜美的哼曲声,休斯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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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注:“dana”是司徒圣尹的英文名
2、文里提到的裂口女,怕有些读者不了解,备注一下。裂口女是日本现代都市恐怖传说中的一种妖怪\/怪物\/鬼怪,日本恐怖故事\/作品里常被人创写的一个角色,其外形是一名披头散发、用口罩蒙着爆裂嘴巴的女人。她的恐怖行径是,会围堵某个人,然后在某一天里对那个人摘下口罩,露出裂到耳朵的恐怖大嘴,然后将人杀害,或者把对方变成像她一样的裂口,或是撕裂对方的嘴巴后再将人的嘴巴缝合起来折磨致死之类等等恐怖行径。
文中是嘲讽式调侃式的写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