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
三笠不确定地出声。
“啊,三笠你叫我啊?什么事?”
廖沙如梦初醒。
“你知道吧?为什么那些人迫害我们?”
“告诉我,我想知道原因。”
“是我们族人做错什么事了么?”
“还是说,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太奇怪了,为什么王室平白无故要杀我们呢?”
面对着三笠那双清澈的眼睛,廖沙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从你一出生开始,你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就是你被人厌恶的根源。
所以,不仅仅要受到同为埃尔迪亚人的迫害,将来还要被全世界当成恶魔。
在一个大家都被洗脑成听话的奴隶的世界里,无法被洗脑的人,即使跪下来,也会被当成憎恶排斥的对象。
阿克曼之血,意味着清醒,无法被奴役。
因为我们是自由的,所以只能不断逃亡,连家畜的安宁生活都无法得到。
只能不停地,被迫接受被杀戮的命运。
他张了张口,声音却机械而麻木,
“也许,是因为王政能这样做吧。”
“毕竟在这个狭小的墙内世界,王政对它的百姓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手里。”
“说到底,我们都只是王政圈养的家畜而已。”
他看向三笠,无神的双眼里慢慢有了光,
“不过三笠你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那是很坚定的承诺,却这么平淡地被说了出来。
像是随口的一句晚安,或者别的什么。
可是从廖沙的神态中,三笠知道他是认真的。
然而廖沙依旧没回答她的问题,像是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别小看人了,我也是很强的!”
“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少在我面前摆谱!”
三笠难得地嘟着嘴,
“不想说就不说,非在我面前充什么英雄好汉呢?”
廖沙淡淡笑着,看着少女赌气的侧脸,
“也许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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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墓地,其实看起来跟乱葬岗差不多。
十字架歪歪扭扭地斜插着,廖沙跟三笠找到了那块印着阿克曼字样的墓碑。
墓碑前面还有散放着的花,虽然那花小得可怜,瑟缩着挤在一起。
总觉得,怪怪的。
廖沙皱了皱眉头,
“三笠,不太对劲。这墓碑……”
廖沙在上面摸了一下,发现墓碑的表面还有着擦过没干的水分。
显然是被擦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就在他们到来不久前。
毕竟上面连灰都没有,墓碑干净得能反射他们的倒影。
显然在他们来之前,有人过来祭拜了。
并且,人大概还没走远,应该是躲起来的。
这墓地只有一个出口,有人出去他们不可能没在路上遇到。
三笠也察觉到了异常,立刻进入全副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