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思索片刻:“似乎有些印象……莫非与秦小姐有关?”
“那倒不是。这是尤明透露的线索,不过他定然有所保留。渝州乃漕运要冲,这账册既已到手,明日便交给五哥细查罢。你去准备准备,过几日我们亲赴渝州。”
“殿下要亲自去?”
“再不上心,父皇真要收回这望月楼了,说到秦小姐,明日你去辛府传个话,就说本殿下邀她在醉仙居共用晚膳。”他唇角微扬,“理由就说我旧疾复发,非她诊治不可。”
行简会意笑道:“属下明白,定将话带到。”
寒梅苑内,秦容川独坐院中石凳上,轻声说道:“你看这院子月白风清,倒有些山上的韵味了。”
“姑娘,披件斗篷吧,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吹雨为她系上斗篷,“信已经送出去了。”
秦容川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仍望着天边孤月。
“姑娘可是有心事?”吹雨问道。
“我只是……有些想他们了。”秦容川抬头对她浅浅一笑,眼底却满是哀愁。
吹雨会意,默默站在一旁,她知道,今日那软骨白烟定是勾起了姑娘伤心往事。只盼能早日擒得真凶,她定会陪着姑娘等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
翌日清晨,皇宫。坤宁宫内。
沈与疏向皇后与太子行礼问安:“儿臣给母后,太子殿下请安。”
“与疏来了,快赐座。”崔玉章含笑示意宫人看茶,“陛下与本宫说起的王侍郎家眷,已安置在偏殿了。”
“有劳母后费心,”沈与疏躬身道,“儿臣稍后便派人接她们出宫安置。”
“你帮了琮儿,本宫该谢你才是。”崔玉章命人奉上新茶,“这是扬州新贡的茶,你尝尝。”
沈与疏轻抿一口,“确是好茶,”转向太子道:“今日正好太子殿下在此,臣弟确有一事相求。”
沈与琮温和笑道:“七弟但说无妨。”
沈与疏取出账册奉上:“这是王敬整理的那本账册,太子殿下主持户部已久,比臣弟熟悉得多,还请帮着核对历年账目,看看其中可有蹊跷。”
沈与琮扬眉一笑:“如此重要的证物,七弟交给本宫,恐怕……”
“什么重要不重要的,”沈与疏摆手笑道,“父皇虽将此案交给臣弟,可臣弟对此一窍不通,好不容易寻得线索,自然要求太子殿下指点。”
“既然如此,本宫便收下了。”沈与琮接过账册,又随意探道,“听闻昨日尤府进了刺客?不过父皇既将皇城司交由七弟调遣,想必无碍。”
“臣弟不过仗着体弱多病,父皇垂怜罢了。”沈与疏谦逊一笑,“比不得诸位兄长文武双全。”
皇后适时开口:“本宫看你气色倒比往日好些。库里有几支上好的老参,待会带回去好生调理。”
“谢母后关怀。”
待出了坤宁宫,太子临别时又嘱咐道:“七弟不必太过忧心,父皇向来最疼你,不会苛责。若还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本宫。”
沈与疏躬身相送,待太子走远,方侧首问道:“如何?”
行简挠头一笑:“殿下问的是秦小姐?这个……属下不知。”
“什么叫不知?”沈与疏蹙眉。
“回府再细说,回府再细说。”行简赔笑,快步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