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个叫炮哥的,明显是个狠人,但他没有直接埋我们,这就足以说明,即便他是个野路子,不是北派,那他也是个有分寸的野路子,不会动不动就背人命。
这就好办多了。
只有这人的人,才能活的长久。
刚刚他只不过是没给我机会说话,我感觉,只要我报出把头或者姚师爷的名号,他指定能给几分面子。
正想着,我嘴巴忽的一松,是郝润替我咬掉了嘴里的胶皮手套。
反复活动着腮帮子,我偷偷观察了一下那两个男人,见他们正用力往上拽绳子,没注意我,我赶忙冲郝润眨了眨眼。
“怎么了?”
“眼睛不舒服么?我帮你看看!”郝润立即凑上来,贴着我脸来回乱看。
靠!
无语了!
我眨眼睛明明是在问: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我在手台中说的话?有没有联系上把头?如果联系上了,把头是怎么说的?如果没联系上,那你有没有给他发个短信?
这都理解不了,真是个傻妞儿!
几分钟后,南瓜和小安哥陆续被吊了上来,炮哥在盗洞下方喊道:“二狗,把洞封上吧,一会我们从那边上去!”
“好嘞!”
叫二狗的就是没挂彩那个。
回应了一句,他立即跑回板房,抱来十多根碗口粗细、一米长度的松木,然后就开始扩充盗洞。
只扩一米深度。
等把这一米深度扩大到对应尺寸,他便将圆木铺设进去,再然后,他扛来了几袋沙子,很快就将盗洞封上了。
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边看边点头儿。
专业!
不仅仅是他扩洞时的手法,更在于他封堵时,是两层圆木,横竖交叠铺设,这大大提高了坚固程度,即便是在河岸这种、比较湿润的地方,五年之内也是塌不了的。
普通野路子,绝对没有这么玩儿的。
现如今在网上,能搜到一些被踩榻了的盗洞照片,几根木头或者薄木板支撑着,烂的不成样子,那种都是野路子所为。
当时还是没经验,入行时间太短。
其实专不专业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想。
肯定是专业的。
因为在那年头儿,除了宋氏兄弟、山西狼帮那种规模,其余小打小闹的野路子团伙儿,就特么没有带炮工的。
按我的印象回忆,炮工活儿普及到野路子群体,大概零五年之后才有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天边微微放亮。
哐啷一声,井房那边传来关铁门的声音,随后就见炮哥和另外三个男人,提着几个麻袋走了回来。
妈的,都是我们的陪葬品……哦不对,是我们倒上来的陪葬品!
“炮哥…”二狗冲我们努努嘴,问咋整。
“先进屋再说!”
丢下一句话,炮哥脚步不停,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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