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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72章 辞别恩师 声乐新境

第72章 辞别恩师 声乐新境(3 / 4)

高军脸上也露出喜色:“太好了!我马上调整明天的日程。需要准备什么吗?礼物要不要带一点?”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用特别准备礼物,显得太刻意。林老师说金院长为人正派,我们以学问相交就好。把我最近练声的笔记,还有……那首《时光回响》的钢琴谱初稿带上吧。如果谈到创作,或许能交流一下。”

高军点头记下。接下来的时间,我处理工作的效率明显降低了,心思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明天下午的那场会面。

中国音乐学院,金院长,沈南湘先生的传人……这些词汇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甚至提前结束了工作,回到住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把林教授这些年指导的要点、自己练习时遇到的瓶颈和模糊的感悟,在笔记本上梳理了一遍。

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希望能在面对一位真正的学者时,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困惑与求知欲。

第二天,5月22日,星期五。午后阳光越发炽烈。

我特意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显得干净清爽,又不失郑重。

拒绝了高军开车送我的提议,我自己打了辆车,前往位于北京城西的中国音乐学院。

车子驶离喧闹的市区,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开阔,绿意也更浓。

学院的大门不如中央音乐学院那般处于闹市,自有一股宁静肃穆的气度。

校园里的建筑多是灰墙黛瓦,带有浓郁的民族风格,与“央音”偏苏式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走在林荫道上,能听到从不同琴房窗户里飘出的练琴声、吊嗓声,有钢琴、有二胡、有笛箫,更多的是我一时难以准确分辨的、各种类型的声乐练习。

这里的“声场”与“央音”的确不同,少了几分西洋乐器的宏大交响,多了许多丝竹管弦的婉转与民族唱腔的高亢清越,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不同于西方十二平均律的、更加微妙复杂的音律感。

按照路牌指示,我找到了行政楼。

金院长的办公室在三楼。

敲门前,我再次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略带一点南方口音的男声。

我推门进去。办公室不大,但异常整洁。

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塞满了厚薄不一的书籍和乐谱,中文、外文皆有。

靠窗是一张宽大的旧书桌,上面文件堆放整齐,一盏台灯,一个笔筒,再无杂物。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正伏案写着什么。

他穿着浅灰色的确良短袖衬衫,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透着一股老派知识分子的严谨与清癯。

听到我进来,他放下笔,抬起头。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像精密仪器般迅速在我身上扫过,没有任何寒暄式的笑容,只是微微颔首:“田浩彣同学?”

“金院长您好!我是田浩彣。林怀声老师让我来拜访您。”我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双手将林教授那封信递了过去。

“坐。”金院长接过信,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无波。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低头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他翻阅信纸的轻微沙沙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不知是琵琶还是阮的练习曲调。

我依言坐下,腰背挺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目光尽量平静地观察着周围。

书柜里的书涉及声乐理论、中外音乐史、民族音乐学、语言学甚至解剖学,范围极广。

墙上挂着一幅字,是沈尹默先生的墨宝“歌唱心声”,旁边还有一张黑白合影,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上面是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意气风发,我猜测其中或许就有沈南湘先生和金院长年轻时的模样。

金院长看信看得很仔细,速度不快。

看完后,他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审视的意味更浓了些。

“林教授在信里,对你赞誉有加。”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十五岁,写历史畅销书,做流行音乐,经营公司,还能跟着他学声乐。精力很旺盛。”

我摸不准他这话是褒是贬,只好谨慎地回答:“只是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也想多尝试、多学习。”

“兴趣广泛是好事。”金院长推了推眼镜,“但声乐这门艺术,需要的是专注和沉潜。林教授说你现在遇到了瓶颈,感觉声音的表达不够自如,希望能从更根本的地方找找原因?”

“是的,金院长。”我点头,尽量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跟着林老师学习,主要是打基础,练气息,找位置,我觉得收获很大。但有时候唱歌,尤其是尝试一些更复杂的作品时,会感觉技术是技术,情感是情感,像是两层皮,贴不紧。或者说,我知道怎么把声音唱得‘好听’,但不知道怎么唱得‘有说服力’。” 我想起唱王斐那首《絮语》时的力不从心,想起自己弹唱时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金院长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均匀。“技术是骨架,情感是血肉。但连接骨架和血肉的,是神经,是气息,是对作品深入骨髓的理解。”他顿了顿,突然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你学过书法吗?”

我一怔,答道:“小时候临过帖,楷书,颜体,但很久没练了。”

“嗯。”金院长似乎并不意外,“书法讲究笔法、结构、章法,这好比声乐的技术。但一幅字有没有神采,有没有气韵,看的不是单个笔画多标准,结构多严谨,而是看笔锋的转折、墨色的浓淡、行笔的缓急之间,有没有那股‘活’的‘气’在流动。唱歌也是一样。你的声音,就是你的笔;气息,就是你的墨。光有好笔好墨,没有那股驾驭它们的‘意’,写出来的就是馆阁体,工整,但死板。”

他用书法来类比声乐,这个角度新颖而精准,瞬间把我心中那种模糊的感觉点透了。我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地听着。

“林教授教你的,是‘笔法’和‘基本结构’,这很好,是根基。但你要想再进一步,就要研究‘行气’和‘意蕴’。”金院长继续说道,“这涉及到更细微的肌肉控制,更精妙的气息运用,以及,”他加重了语气,“对你要表达的内容的深刻理解。你为那个叫王斐的歌手写的歌,我听了录音。”

我心头一跳,没想到金院长竟然提前做了功课。

“旋律有想法,编曲也精致。但她的演唱,”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寻找准确的措辞,“技巧够用,情感也投入,但总感觉差一口气。差一口……‘根’上的气。她的声音是飘着的,是现代的,城市的,但歌词里想表达的那种……嗯,类似于‘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古典惆怅,她没能用声音的质感本身传达出来,更多的是靠语气和表情。”

我屏住呼吸,金院长的耳朵太毒了,一下就看穿了王斐演唱中我自己也隐约感觉到、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弱点。这正是我所追求的“说服力”的缺失。

“这是因为,她,可能也包括教你声乐的林教授,主要受的是西方美声体系的影响,或者说是现代流行唱法的训练。”金院长话锋一转,指向了更核心的问题,“这套体系科学、系统,对于扩展音域、增强共鸣、保护嗓子非常有帮助。但是,对于表现我们东方文化中特有的那种含蓄、内敛、意在言外的韵味,有时候会显得过于‘直白’,过于‘饱满’,缺少留白和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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