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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56章 光影不懈 潮声不绝

第56章 光影不懈 潮声不绝(2 / 3)

这番话让我刮目相看。在这个大多数香港电影人还停留在“拍片-上映-收钱”简单模式的年代,他已经看到了产业链的更大图景。

“刘导的视野很开阔。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们要合作,您打算如何处理历史真实性和戏剧加工之间的平衡?”

这问题显然问到了关键。刘伟强沉吟片刻,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影集,翻到其中一页。那是一组《古惑仔》剧照,旁边贴着香港黑帮真实案件的剪报。

“田先生,你看。”他指着那些资料,“拍《古惑仔》的时候,我做了大量调研。真实的黑帮生活是什么样?和电影里一样吗?当然不一样。电影要好看,必须提炼、加工、强化。但核心的东西不能变——那种兄弟情义,那种江湖规矩,那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无奈。”

他合上影集:“拍历史片也是同样的道理。朱元璋不可能每说一句话都引经据典,郑和下西洋的船员不可能个个满口文言文。我们要做的是抓住历史的‘神’,然后用现代人能够理解和共鸣的方式,把‘形’呈现出来。”

接下来一小时,我们深入探讨改编细节。刘伟强展现出商业片导演的专业素养——对市场敏感,对观众心理把握精准,对制作流程了如指掌。但同时,我也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确实有一种想要突破自我、创作更有分量的渴望。

中午,浅水湾私房菜馆

餐厅位于老式别墅一楼,窗外是绵长沙滩和蔚蓝大海。刘伟强显然是常客,老板亲自迎接,安排安静包间。

“这里的清蒸东星斑是全香港最好的。”刘伟强热情推荐,“还有他们自制的虾酱,配炒空心菜一绝。”

等待上菜时,他聊起了香港电影产业的现状。

“田先生,你别看香港电影现在好像很繁荣,金像奖一年比一年热闹,其实危机四伏。”他点了支烟,眼神忧虑,“好莱坞大片越来越强势,《泰坦尼克号》去年在香港拿了六千多万票房,我们的本土电影呢?能过千万就已经是爆款了。”

“而且,”他吐出一口烟圈,“人才在流失。吴宇森去了好莱坞,周润发也去试水,连武术指导、美术指导都被高薪挖走。留下来的人,要么拼命拍烂片赚快钱,要么像我这样,想转型却找不到方向。”

服务员开始上菜。清蒸东星斑果然鲜美,鱼肉嫩滑,酱汁恰到好处地衬托出食材本味。

“所以刘导想和内地合作,不只是看中一个题材,更是看中内地庞大的市场和发展潜力?”

“没错。”刘伟强小心夹起一块鱼腹肉,“香港太小了,五百万人,市场已经饱和。内地有十二亿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进电影院,那就是一千两百万观众。这个数字,香港电影人做梦都不敢想。”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想进入内地市场,也不容易。审查制度是一道坎,文化差异是另一道坎。很多香港导演拍的东西,内地观众看不懂,或者不喜欢。所以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方式,既能保留香港电影的快节奏和视觉冲击力,又能符合内地观众的审美和价值观?”

“《明朝那些事儿》就是这种尝试?”

“至少是一个可能性。”刘伟强认真地说,“你的书在内地卖得好,说明这种讲述历史的方式是被接受的。如果我们能用电影的语言,把你的文字视觉化、戏剧化,也许就能找到那条通往更广阔市场的路。”

午餐在深入交流中结束。临别时,刘伟强握着我的手说:“田先生,不管最后我们能不能合作,今天这次谈话都让我受益匪浅。你虽然年轻,但对文化产业的理解,比我见过的很多老江湖都要深刻。”

下午两点,香港电影文化中心

旧工厂改造的建筑,裸露的红砖墙、钢架结构与现代玻璃幕墙形成有趣对比。一楼展览厅正在举办“香港电影百年回顾展”,老照片记录着从黑白默片到彩色宽银幕的变迁。

徐克和陈嘉上已经在二楼会客室等候。两人风格迥异——徐克穿着黑色中式上衣,头发有些凌乱,正专注看手中剧本;陈嘉上西装革履,面前摊开厚笔记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徐导,陈导,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是我们来早了。”陈嘉上起身握手,笑容温和,“徐导说今天要见的这位小朋友很有意思,非要提前过来准备。”

徐克这才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我。他打量人的方式很特别,像在观察复杂的镜头构图,目光在几个关键点间快速移动。

“田浩彣。”他念出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写《明朝那些事儿》的那个。”

“是我,徐导。”

“坐。”徐克指了指对面沙发,自己却依然站着,“你的书,我看了。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写朱元璋杀功臣那段,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心理描写?历史书上不会写这些。”

这问题很有徐克的风格,直接,切入核心。

“因为历史是人创造的,而人有情感,有动机,有恐惧。”我平静回答,“朱元璋为什么要杀功臣?仅仅是因为忌惮他们的权力吗?还是因为他从底层爬上来,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不安全感?我想写的,不仅仅是‘发生了什么’,更是‘为什么会发生’。”

徐克沉默几秒钟,突然转身在白板上画起来。他用简单线条勾勒出几个人形,在人物之间画上箭头、问号、感叹号。

“看,这就是戏剧。”他指着那些图形,“人物关系,情感冲突,命运抉择。历史是已经写好的剧本,但拍电影的人,要去挖掘剧本背后的潜台词。”

陈嘉上笑着插话:“徐导一谈起创作就这样。田先生别介意,他是真的对你的作品感兴趣。”

接下来三小时,我们进行了一场高强度、高密度的对话。

徐克对历史中的“奇人异事”特别着迷——姚广孝这个和尚谋士,郑和这个宦官航海家,于谦这个文人救国的兵部尚书……在他眼中,这些都不是干巴巴的历史人物,而是一个个充满戏剧张力的电影角色。

“田先生,你书里写姚广孝劝朱棣起兵那段,我反复读了好几遍。”徐克越说越兴奋,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一个和尚,在寺庙的禅房里,用一盘棋、几句话,就说服了一位藩王去争夺天下。这个场景太有画面感了——昏黄的油灯,棋盘上的黑白子,窗外淅沥的雨声,两个人压低的对话声……”

他闭上眼睛,仿佛已看到那个镜头:“我要用特写,拍姚广孝的眼睛。那不是一个普通和尚的眼睛,那是一个能看到天下大势的眼睛。然后镜头缓缓拉开,从眼睛到脸,到整个禅房,最后是窗外无边的黑夜——那是等待被点燃的时代。”

陈嘉上则更关注宏观结构。“如果要做系列电影,我们需要整体规划。第一部讲什么?第二部讲什么?人物怎么贯穿?主题怎么深化?不能拍一部算一部,那样成不了经典。”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已画好详细时间线:“我建议,我们可以按照‘开创-鼎盛-危机-重生’的脉络来规划。第一部,明朝开国,讲创业的艰难;第二部,永乐盛世,讲守成的智慧;第三部,土木堡之变,讲危机的考验;第四部,张居正改革,讲变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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