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鸾回以行礼,感受到来自某人的炙热目光,她视线转向聘礼。
见势,张管事笑问:“不知这些聘礼郡主可还满意?”
玉指划过一箱金银珠宝,眼底浮着轻蔑,“这些聘礼就劳烦张管事再拿回北荒。”
“郡主这是何意,莫非是嫌聘礼少了?”
越父干咳了声,“周管家,先带张管事下去休息。”
“遵。”周管家上前,请道:“这边请。”
张管事顿了下,还是跟着离开了。
“铭儿,你也先……”
“侄儿不走。”司徒风铭注视着越青鸾,“侄儿很想知道,郡主想用理由拒绝。”
“什么理由?”越青鸾看向他,“就凭你要的是权势。”捕捉到司徒风铭眼中的惊讶,越青鸾误以为他是心虚,嘴角噙着冷笑,视线移到聘礼上,玉指扶上离她最近的一箱金银珠宝,在上面轻轻滑过,“别以为你可以瞒过所有人,你和我在一起,为的就是拉拢我越府的势力。”
“够了。”越父低吼,“鸾儿,凡事为父都依着你来,也从未说过你的不对,但这事,你绝对是误会了风铭。”
“这件事,司徒公子心知肚明。”话音落,越青鸾狠狠关上一箱珠宝,“不管父亲怎么说,待女儿解决完齐府的事情,我就准备出发去凤陵,陪一陪姑妈。”她绝情的转身离开。荼灵也没料想到会是这种情景,郡主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越父被气的脸铁青,转头看司徒风铭的脸色,“是我惯坏了她。”
“越伯伯放心,就算她不愿,这亲也成定了。”司徒风铭眼底的坚定让越父为之一颤,希望真的如他所言吧。
“鸾儿自从失去记忆之后,性格就大变,不过以后我将鸾儿托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越父感慨道,对这个女婿甚为满意。
他垂眸,似是已经想了很久,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越父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他下好决心,抬头,“还请越伯伯同意侄儿的要求。”
越父怔住。
夜晚,空中闪过一道身影,落在越府书房门前。
里边没有点灯,阿祭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又将门合上,开始在书房内翻翻找找。
翻遍了书房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要的东西。阿祭皱起眉,转身想走,结果门口居然传来谈话声。
“周管家,这件事……”
听着声音已经越来越近,阿祭四处张望了番,目光落定在书柜后,快步躲了进去。
书房门被推开,周管家拿了油灯进来,放在书桌上,越父坐至书桌后。
“老爷,您确定要这么做?”周管家再三确认的寻问。
“嗯。”越父摸着胡须,目光渐渐变的深邃,“这件事我深思熟虑过了,要让鸾儿同意这门婚事还有些困难,要是霸王硬上弓鸾儿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但若是采用瞒天过海这一技,鸾儿就算再如何不同意,也会顾及到朝廷和我们两大家族的颜面。”
“话是这么说,可老爷,这担心就担心在郡主和司徒公子拜堂成亲后,郡主会如何做啊。”周管家有所顾虑的开口。
越父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婚约已经许下,现在全南越的人都知道司徒家和越家联姻,悔了这婚,就算司徒兄不会介意,外边人说三道四的,朝廷迟早会颜面无存,棋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况且这也是夫人当年的遗愿。”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安排。”周管家作揖。
“记住,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遵。”周管家退了出去。
齐府。
“你说的,是真的?”齐白眼中出现血丝,冷哼。
“是,属下亲耳听到越大人说要瞒着郡主办一场婚礼。”
齐白从白虎椅上起身,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很好,越老头如果发现这消息被他的宝贝女儿知道了会怎么样?”
“按郡主的性格,肯定会让这婚礼办不成。”
“不仅仅是要办不成。”齐白扬唇,“他皇帝不是要断我齐府的军队么,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跟皇上再要几支。”
“公子的意思是?”阿祭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婚事不成,司徒和越家肯定会闹翻,司徒府又掌管北荒重地,到时候就给他这个神将府安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他悠悠转着玉扳指。
“公子英明,到时不仅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司徒府,而且,我们齐府还可以多几支军队。”阿祭敬佩的说。
俊美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意,狭长的凤眼夹杂着冷色。
翌日。
齐白借着来看望越青鸾的名义,到了越府,被安排在水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