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电话后,西翎弹了下手指,一条金色光线从他指尖跳出,一卷一卷的缠绕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人身上,片刻后,他脚下出现一个光光亮的传送法阵,抬脚将那个被捆成粽子的家伙踢进传送阵范围。
几秒后,他没好气的转头看着还呆在一边的我,“你要自己在这边等到死吗?”
我不用一秒跳进传送阵,牢牢抓住他大衣的一角,“来了来了!”
熟悉的失重感后,我晕乎乎的努力站稳。
“这是幻影夜眼?果然是西翎,这种角色也可以自己搞定。”
才刚刚从眩晕中缓过神,就听到身旁有人在讲话。
西翎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我,是他自己搞定的,酬劳你们等等打给他。”
我定了定神,抬眼望向说话的人,是个短发金丝眼镜一身灰色袍子的人,看起来颇有几分科研人员的气质。
那人看看我眼底有掩饰不住的讶异,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温笑着对我点头,“原来是位深藏不漏的小兄弟。”
他抬手挥挥,旁边走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将不省人事的幻影夜眼一左一右架起,拖入一扇紧闭的门扉后面消失不见。
我不仅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位仁兄以后的生活不会很好过呢。
这个地方跟学院里那种到处都很大很华丽的西方建筑不同,基本所见之处都是冰冷的金属,每隔几步就有一两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站岗,还不断地有巡逻经过。
眼镜男带我们走过几扇门,一路到畅通无阻,“我看你们大概刚完成任务,不如在我这里稍微休息一下,顺便等下结果,然后由我这里的传送阵直接回学院,如何?”
西翎大概是跟那些鬼东西打架打的也很疲,十分顺从的点头,跟随眼镜男走到了一间好像会客室的地方。
两个人又客气一番后,眼镜男转身离开了。
西翎将黑色大衣扯开丢在旁边,倒进柔软的沙发,一直紧绷的面部表情也柔和下来,闭目养神着。
我端正的坐在那里好像被罚进办公室的小学生,我摸出自己带的饮料,想一想,小声的问西翎要不要来一罐。
没想到对方居然对我伸出手,我以为他那样子的会不屑喝这种甜水。
他接过罐子左右一看,打开罐子的同时挑眉看向我,“看来你没白去住院,这东西一般不会随便送给学生。”
诶?真的吗?
我看那个特护也是很随意很大方的从仓库搬了一整箱给我,不过大概是因为,那几天我躺到实在无趣,就在医院里面转圈圈。
偶尔看到他们需要帮忙抬一手,或者清洁卫生的,我就凑过去帮忙,大概是因为这样子才会送我这个吧。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住院的!
我用怀疑的眼神瞪他,对方防御等级十足,完全无视我的眼神。
仰头几口喝掉饮料,西翎抬手将被他捏扁的罐子丢进垃圾桶,打开双手靠进沙发,随性的问我,“射进通道的那只箭,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道愣住,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源源不断的恶灵砍之不尽杀之不绝的从山体涌出,就算有补充体力的饮料支撑,长时间保持精神上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十分疲惫,外加易怒。
当我好不容易喘着粗气清理掉一批恶灵,都没来得及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和泥土,就又听到哀嚎阵阵,看到一群一群的黑色生物涌出。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腔怒火涌上心头,我怒骂了一声到底有没有办法把这些鬼东西一次性解决啊!
然后被怒火支配的我一股气灌注了大半身的灵力进去弓箭,那把长弓当时弓身上亮起的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峡谷,也差点闪瞎我的眼。
弓身上所有的碎钻宝石都在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下一瞬,一只白色大鸟尖鸣一声凭空出现,像一道闪电一般势如破竹的冲进恶灵大军。
成片的恶灵被净化成虚无,那只大鸟却还明亮到吓人,再次鸣叫,接着震动翅膀,一头撞进山体消失不见。
我当时有点吓到,而且一下子灌注那么大的力量我也有些不适,所以冷静下来也没有继续。
把大概情况讲给西翎,我从他冷冷清清的脸上看到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我有点怀疑他和优乐琪是不是有同样的面瘫症状,是说这种病我们学院的医院不能治疗吗?
不过一说到峡谷的战斗,我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水晶还给他。
对方却摆摆手,“你自己留着吧,也算你运气好,如果你没把这块水晶带在身上,幻影夜眼偷袭那一下子你可能就血溅三尺了。”
我听的一愣,所以说我是好运捡回一条好命?
原来当时那个怪人说的护符是这块水晶。
我想一想,试探的问道,“那如果这块水晶被毁掉,你真的回不来吗?”
西翎眉眼间跳着些许细微的笑,他好像在努力的压抑着好笑的感觉,清清嗓子,“回得来,我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