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香菜捧着手机回完信息,没带耳机,悠闲地把转椅转向自己,迫不及待起身:“快快快,我快渴死了!”
“隔壁那家good me吗,我好久没喝他家了,想死我了。”
“对!”香菜腿长,迈步大,叶绒小跑堵在她面前,鞋子踩得极大声,生怕她听见什么:“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五分糖,少冰。”
香菜接过奶茶,顺势歪头靠在叶绒肩头:“唔,你真好。”
靠了一秒,又迅速撤开。
外卖保温袋拆得很顺利,叶绒绞尽脑汁才想到借口,跑去货架,佯装翻找剪刀。为了演戏演到底,桌上手机特意外放,大声循环播放着保温袋改装抽纸盒的教程。
短短一分钟,小东西已经撞开了纸箱,只剩一只勾住箱子的小脚。
一见人过来,他立马笑。
叶绒低声质问:“小瘪三,你想干什么?”
他睁着星星眼,装得无辜:“找你哦,现在找到了。”
叶绒问;“然后呢?”
小东西天真地回:“什么?”
叶绒加重语气,说:“然后干什么?”
小东西答得认真:“陪在你身边。”
“……”被真诚打败,商量的话噎住。
过了太久还没动静,香菜询问:“还没找到吗,要不要帮忙?”
叶绒忙回:“不用,再拿个胶水。”
香菜:“要帮忙喊我。”
说完,香菜自顾自追起剧。
松口气,叶绒转头叮嘱,低声温和说:“在这好好吃饭,不要找我,只能待在箱子里看我,知道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
可他眨着痴痴的大眼睛,没有回答,傻傻发呆。
叶绒问:“又在想什么?”
小东西弯眼,不由自主跟着她压低声音:“我们好像在偷情哦。”
“……”
不知不觉,叶绒的耳朵渐渐爬上了绯红色。
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语调,其实以前也听白时谦讲过。
那次,他们刚交往不久,在A大图书馆的书架边,他翻看自己打算上交的入党申请书,他喋喋不休,在耳边轻语,一股股湿热撩过略凉的耳畔。
他很认真,指着申请,说,这里不行,那里不行,这里应该要这样改,那里应该那样删。
半分钟后,耳朵已经变得红彤彤,又痒又热。
她忍不了,推开人,威胁说,这里是图书馆,不要说话!如果一定要交流就偷偷用小纸条,或者发微信。
然而,他施施然地笑笑,不在意的吐了个哦。
又过一会儿,靠墙,盯着她红透的耳朵,贴近到极限的耳朵,不徐不疾说:“我们好像在偷情唉。”
那次的结果,是自己狼狈拿书挡了一下午的脸。
这次,对面是小机器人,伤害不大。
叶绒微微瞪大眼,佯装生气,执行任务般:“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呜……”小东西兴致不高,低头不看人:“……知道,不能找你,只能看你。”
突然,香菜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突然想起来,胶水上次被我用完了,你……这是什么东西?”
这片货架有四层,快比人高,人站在这样狭长的过道,显得脚边10CM的小东西Q.Q的,更可怜了。
偏偏这人精的小东西,听到有人走进,头低得更低,默默压着小脚的声响,转过身去。
活生生像是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
香菜不嫌热闹,捂着笑,眼睛轻飘飘看过来,看自己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