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聪明的人,总是会选择在某些事情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明哲保身。
就比如,在现如今的东街据点内。
徐成低下脑袋,以一种逃避的消极态度,抹去了被提及到的那位,向他投来的注视目光。
“或许,我是有点该死的吧。”
儒雅中正的青年眉眼松弛。
只痛痛快快的跪倒于地,身上的束缚,被绑得颇为牢固。
显然。
他在给人押送过来的路途中,并没有进行过什么像样的反抗挣扎,以至于事到如今,还能保持着一定的体面。
毕竟这位也不是个傻子。
自己弄出来什么事,就得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从逻辑上来说,非常清晰。
“可您也知道,有些东西,总是必须要做的。”
“不是我来做。”
“您自己腾出手来,也得亲自去做。”
他慢慢回转了自己的目光。
说话间,一下高抬着头颅,脸上的表情,略有些那种虚伪而谦卑的笑。
就像是一只被猎人设计,抓到了笼子里的纯色狐狸。
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维持着骄傲而孤单的设定。
可他大抵是忘了。
在现实面前,哪怕这种狐狸,有着几分绝顶的聪明。
但对比于某些存在的地位来说,终究终究,也还算不上一个切实可触的人。
“我是十八区现在的领导者。”
“晁九,你要记住。”
“我是一位讲究平和的领导者。”
黑暗的从属甚是狂妄。
借助萎靡无力的烛火,在光明的边界上反复践踏,来来往往。
周湛的影子,也自此而张牙舞爪,变得丰富狰狞,如魔如鬼。
仿佛在无意之中,便暴露了这位总是面表温和的精壮汉子,那种潜藏于心底里的真实噩梦。
“我不信这话,首领。”
真是乱开玩笑。
你跟我说,一个能直接调遣军事力量,对辖区内部进行血腥镇压的存在,是那种吃斋念佛,凡事以慈悲为怀的大菩萨?
不会吧?
脑子这种东西,应该也没有罕见到这种程度吧?
“如果有机会,如果时机成熟,您肯定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即便他面前这位,是十八区现在的独裁之主。
可晁九的态度,却仍然与其先前的言语一般,既无所谓,又无所畏惧。
针锋相对的言语甚嚣尘上。
但换而言之。
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往往也屹立于某种坚实的基础之中。
比如说,他对自己的聪明和敏锐的极度自信。
在王田的身边待了这么久,这位非常清楚,他面前的现任区域首领,到底算个什么样的人。
往小了说。
只因为自己说了几句私底下的实话,就要把他直接弄死的事情,周湛即便去了半边脑袋,也绝对做不出来。
“人人平等,是我的毕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