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那日在王银身死之前,老妇人低着脑袋,躺过的荒地废墟。
无尽凄凉。
“…这是因为,我还带了点人。”
难以反驳的徐成微微屏息。
他低下脑袋,像是自欺欺人一般,声音愈来愈低:
“我们牵制住了你。”
“无所谓了。”
徐松闭上眼。
言语间的脸颊表面,一点晶莹碎彩。
“通通都无所谓了…”
夜风低低吹拂。
于摇曳的火堆之中,带来一阵冷热交杂的气息。
“徐成。”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仿佛某种粘稠的异物,已经卡住了他说话的喉咙。
“你要记住。”
“如果头领死了。”
“你应当居功甚伟。”
周围人的神色微微色变。
齐刷刷的目光,就仿佛一根根无形的细长钢针,刺入了面相虚弱的青年体内,融化无形。
“……”
徐成稍稍沉默。
“他不会死的。”
他慢慢开口。
五个字后,又是五个苦涩的言词。
“我向你保证。”
“呵呵…”
徐松仰头而笑。
仿佛一个看遍世间的落魄痴儿。
许许多多的言语翻涌汇聚。
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熔岩一般,淤积于胸。
“咕咕…”
他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无用的东西。
只一下接着一下,将那迅速空荡的酒瓶举起倒置。
沉默着的人群安静不语。
像是那冷然无情的钢铸假人。
……
“缉罪师余孽已清,凡俗百姓,限一个小时内,返回各自居所。”
“洒扫行动即将开始。”
“请注意躲避。”
一夜的荒诞终将落幕。
而有人问:
善恶之地中,为什么总是容易建立垄断体系?
答:
因为职业者与凡俗百姓生殖隔离,且拥有压倒性的火力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