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的人，莫过于你。”

王银还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全身上下，皆是透露出一片通神的寒气。

她微微仰头，看似恭维讨好的话，却是发自于心底的坦言。

只可惜。

其中并没有掺杂着，那种凡俗眼里总有的敬佩。

毕竟，这位双面间谍，也不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好人。

她不讲道德。

“汪家那边，我可以试着帮你糊弄过去，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主？”

月高云淡。

老妇人拄着拐棍，眉目微低，瞧着已然被扎成了刺猬的长发，说话间，心里面略有些发堵。

不论怎么说。

代号“长发”的这位，也曾是自己一段时间的上司。

见此下场。

王银难免也有些兔死狐悲。

“正要请教银姥。”

“您老人家，是否只能联系汪家？”

圆月的光辉愈发明亮。

眼见着屋顶上千疮百孔的尸体，实在是没什么活过来的迹象，周湛微微侧身，直接将那目光转过半扇，对准了王银的方向。

“什么意思？”

后者神色一愣。

随后，即刻便反应了过来。

“你打算两头都骗？”

一叶障目。

当真是一叶障目。

许是自己被压榨得久了吧。

霎时间，王银的心里面，都涌现出了点点惊诧之意。

有如在先时代的封建社会里，议论着该如何去欺君罔上。

又好似于那存在真主的年月中，商量骗神之举。

“无奈而已。”

精壮汉子眉眼低垂，嘴角处，一抹微笑绽放。

“顺便，也是稍稍收回一点，那种过去被压榨摧残的赔偿罢了。”

王田神色略变。

但很快，便又再度回归自然。

他依旧是那副环臂抱手的模样。

可内里的意义，也就只剩下了驱散夜间寒凉。

“我可以试试。”

王银稍稍沉默。

但随后，还是开口，勉强给应允了下来：

“赐福仪式结束后，你再来找我吧。”

说到底，她确是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只能看看，掘墓组织在十八区剩下的暗线中，有没有哪个手眼通天。

“我就不去了。”

周湛慢慢落在了屋脊上。

说话间，直接用那把功能枪，将长发中年的尸体猛然挑起。

一个东西从其怀中掉落。

像是传国文书外，那层包装的外壳。

但很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