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有点儿忧心顾迟莲的情况,但又很明显,我没那个能力,只好连滚带爬地回去找到大师兄。
跑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痛骂自己:“你非说那一句话做什么,何必给人家个希望。”
大概是想着事,我一路上气喘吁吁,“啪”的一声推开门时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其他人询问的目光,而大师兄他正在听其他人的情况汇报。
“怎么了?”大师兄问我。
我匆匆喘了一口气,顾不得什么先来后到了,说道:“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修士,不知道为什么被捆在了那边树下。”
我用手遥遥示意了个方向,长话短说地把顾迟莲的事告诉了大师兄。
末了,我补上一句:“我看他伤得有点儿重。”
但大师兄一点儿也没含糊,从我口中几句话薅出不少细节。
“你说他认出你是骖鸾京的人了?怎么认出来的?我们到此地时间不过两三天,他从村民口中听说的可能性不大,而且——”
大师兄打量了我一眼,“你也未着任何显示身份的物件。”
我原本被摁下去的疑惑因为大师兄这几句话冒头,确实如此。
我忽地想起我当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本能的反应不是救他,而是远离他。
但后来却是把问题都抛掷脑后,想的是怎么救他。
好没有道理。
“退一步说,他为什么会被困在那里你有问吗?那种法器价值不菲,这里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却愿意拿出这样的法器只为困住一个人,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问。
——不是因为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我忘了。
而是我下意识地对情况做出了判断,哪怕我第一眼是希望自己熟视无睹地走掉,但是当我见到此情此景的时候我仍然以为一定是顾迟莲受了冤屈。
我看见他佛青色的眼睛时就以为,没可能他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也不应该被困在那里,所以也不应该会我没碰到伤处他就疼。
但是这都是有可能的,而我不过是妄断了。
大师兄见我这反应就知道我是什么都没询,好脾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悬着的心兀地放下,还好还好,总比我自己再去一次好得多。
我看向窗外,天色渐晚,我想今天可能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再去看看。
拜托,只求别出什么意外。
但得了准信,我又恢复了些精气神,开玩笑道:“那么多疑点,我还以为大师兄你不会去呢。”
大师兄莞尔,说道:“谨慎一点和你那良善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