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还在吹拂,不过身边的空气已成为固体,凝固的某些东西禁锢了她两人的移动,除了呼吸,她们不能再做任何事。所有的法力,所有的巫术,所有的力量,在此时变得荡然无存。只有从内心滋生的恐惧,才是在面临这种怪相的唯一产物。
阿卡费力的将眼珠再次移向远处的水塔,现在,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她试图让神奇之火再次出现,可是她引以为杀手锏的火苗在她体能的流动竟然是如此艰难,偶尔从她的手心试图探出,又立即被外面的巨大威压压制回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巫术!
这是多大的实力差距。
阿卡和马泽利亚在初步的努力失败后,逐渐了落入了无能为力的恐惧之中。
那种巨大的精神威压让她们毫无战心,对于巫塔的执剑人来说,第一次感到了世界上还有能让她们颤栗到瘫软跪地的力量。
红袍的孩子远远的看着在自己小手的压力下已经一败涂地的巫塔执剑人,这是两个美女,世上的女巫本来就不多,美女女巫则更少。
他回忆起从自己诞生之日起遇到的那些女性巫师,多半要么又老又丑,要么又年轻又丑。稍微好看点儿的是那个教梅苔丽丝的,她拥有丰满的身体,比马泽利亚和阿卡还要丰满,
红袍孩子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开心。可是没兴趣就是没兴趣,就好比让小狗吃青菜,让小羊吃肉,没兴趣。
想到这里,他兴趣索然。
被他控制的死死的两个女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再禁锢她们一会儿,她们会毫无意外的成为两具尸体。
“是杀,还是不杀呢?”红袍孩子陷入了思考,就好像思考今天是玩泥巴还是玩积木那样,他见过有的邪派巫师抓到漂亮或者不漂亮的女人后,会对之施加残酷的凌辱,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那些粗俗无聊的手段他通通不感兴趣,不过……他想,还是杀一个比较好,不然就白跑这一趟了。
杀谁呢?
幼稚的孩子会时常的打开自己的“宝箱”欣赏自己珍藏的鸡叉骨或者纸牌。
红袍孩子现在就存着这样的心思,犀利的眼球在马泽利亚和阿卡之间滚来滚起,挑选自己钟意的猎物。
一个年纪大点儿,十岁的孩子叫她“阿姨”
一个年纪小点而,可以叫她“大姐姐”
左边的那个胖点,但是有肉,右边的那个瘦点,皮肤有些黑。
这可真难选择啊。
残忍的笑声从孩子胸腔里传出,他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他已经选好了屠杀目标。
“就你吧!”他盯着阿卡,笑了,他对神奇之火可是很感兴趣的哦。
传说由巫塔的神一般的人物阿卡巫圣缔造的火焰,如今落在了和他同名的女孩儿手里,红袍孩子忍不住好奇,如果让巅峰的神奇之火和鬼蜮冥火相互吞噬,谁会更胜一筹?
洁白小手开始用力,阿卡的身躯被束缚到了极致,她痛苦的呻吟,整个身躯几乎要被压扁了。她已经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采取反击。
一里之外的水塔上,小手渐渐合拢,手掌间的空隙越来越小,就在他即将合拢的刹那。
背后响起了个冷酷的声音
“你玩够了吗?”
红衣孩子诧异的转过头去,他看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穿深蓝色的袍子,腰上悬挂着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他的皮肤黝黑,他的轮廓清晰分明,两道剑眉向发髻延伸,长发编成许多好看的辫子,轻巧地落在肩膀上。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帅的男孩。
当然,红衣孩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同样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这个男孩实在太特别了些。
他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像两个无穷的深渊,愤怒的盯着他。无穷的魔力,从这双眼眸里焕发而出。
红衣孩子甚至一度不敢与他直视,因为那对眸子实在是太奇特了!
鄙夷、不屑、愤怒、忧愁、伤感、羡慕、寂寞、担忧、恶毒、机警、阴险、不甘、呆滞、热爱、垂怜……种种复杂的情绪融汇于一体,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仿佛从第一眼开始,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龌龊都在这双眼睛之下无可躲藏。这眼睛能看透人心,这眼睛能穿越人世轮回,或者说,这双眼睛本来就是地狱的起点:眼睛就是轮回!
那是深海之眼,那是深井之冰。
这眼睛,是恶魔和天使的边界,是光明和黑暗的交替点
……
红袍孩子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始连续的轻声咳嗽,一面加重了呼吸,这种压抑让他有些窒息,他必须全力应付对手的眼镜,于是法术被打断了,阿卡和马泽利亚也重新恢复自由,在束缚消失之后,两人软软的跪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量。
红衣孩子几次想要把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开,可是那种奇异的魔力总是牢牢的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