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路八顺“呸。”了一声,说滕华是垃圾桶,这么能装。
余言潋下眉,他本来是想和简昭一组的,至少武力上有看得见的优势。
他本来想的是,借她之手,去判第三条规则是否正确,借刀杀人又不用脏自己的手。
他要算计着对兄妹。
但简鹤鸣非要和自己一组,他将碎发捋了捋。
也行吧,借谁的刀,都一样。
坐山观虎斗,不管是哪个虎,他只需要坐一个看客就好。
钟表上的针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动,路八顺与他告别,他点头回应,他等简鹤鸣站至他身旁后,往前走去。
他去玫瑰庄园之前,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张轩,到底死了没。
厅外立着树干,像是枯萎许久,表明这个地方许久没下雨,或者没出太阳。
“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见过黎明了。”
他下了定论后低念一声,顺着血迹拖拽痕迹,在一处干草堆找到了张轩被吸干的尸体。
她脸上戴着浅笑,皮肤病态的白,如果忽略脖子上那道伤口,只会让人觉得她是病了。
“死了都还笑?”
太诡异了,像是她知道自己会死一样。
不,易或者,她死了,也不悔。
她的血洒在泥土上,余言蹲下,将染红的泥土放在自己鼻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他抬头望向简鹤鸣,问
“你说被血染红的泥土,算不算…”
那双潋滟的瞳倒映在他眼中,他一愣,继续开口“红土?”
简鹤鸣挑眉应了一句“自是算的。”
余言站起身拍了拍灰,将腰包那块平平无奇的钥匙拿出,他像是要透过钥匙看另外的东西。
简鹤鸣看着他,只见他弯下腰将钥匙埋进了被血液染红的泥土中。
他做好之后问了一句“简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他没想过从简昭兄长这问出答案,他自己会查,但…终归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简鹤鸣将头一偏“她不可能是假的。”
“她,比某人,恐怖得多。”
要恐怖得多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让他看不透。
简鹤鸣很明显是知道什么的,他不去问,是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在赌,在简鹤鸣回答他问题之前他就已经赌上了。
不管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都觉得,阿妹,是张轩。
现在,就是要去验证答案是不是正确的时候。
他将眸子移到自己被绷带缠起手臂上,道“愿意陪我走一趟吗?简大警官。”
简鹤鸣向前一倾,伸出单手“荣幸之至。”
余言这才发现简鹤鸣头发不是纯黑一片,而是夹杂着几率暗红,如果不是他低头,他还看不出来。
他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拍开“别太信我了,你会死的。”
简鹤鸣小到听不清的话语让他脚步一顿
“死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