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第一个月月末梁夏声接到了生物竞赛决赛通知。

他收到信息的时候努力回想了三秒才想起来这个比赛是高一下学期比的初赛。

在集训课堂梁夏声没什么悬念地见到了统考排名前二十的几个熟人，当然还有杭诗。

他走进教室的时候谢逸安正站在杭诗座位旁边问问题。谢逸安看见他，打了个招呼，

"夏声，过来帮我看看这道题。"

梁夏声应了一声，绕到杭诗面前。

谢逸安是他的初中同学，是一个放着家业不管矢志为国搞科研的一只祖国的花朵。

他没有看题，而是先俯身问杭诗吃早饭没有。集训课堂开得又急又早，据他所知杭诗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竞赛班课程。杭诗摇头。

他把一个小盆子放在她桌上。盒子里是景苏楼的黄金糕。杭诗小声说了句谢谢。一旁的谢逸安根本没理他们的小动作，拿着试题冥思苦想。梁夏声有纸上抄下几个关键信息，又到列了几排药物学名，圈圈画画了一阵，递给谢逸安。

回到座位上，梁夏声看到杭诗小口小口地吃早餐，吃得很慢，很有规矩。在老师走进教室的那一秒，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把盒子盖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梁夏声收回视线，拿出笔记本开始听课。

比赛那天梁夏声拿看试卷对着窗外发呆，杭诗偏头问他

"你很紧张吗？"

梁夏声向她眨了眨眼，把"没有"两个字咽了回去，

"有点。"

他笑着，边的梨涡十分明显。

杭诗顿了一下，提笔在他的试卷上写下

[平芜尽处是春山]

和她题在光荣榜的寄语一模一样。

“夏声，不要紧张。”

她的语气仍然淡淡的，说出口的话也很简单。

“好。”

考试就是一场断头断尾的行程。竞赛是最考验耐心和心态的考试。纵是梁夏声没有给自己什么压力，拖着转了三个小时的脑子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还是感觉到身心的一切都在复苏。考场设在郊外，抬头便是一片田野，田边排着连绵的群山。山头是分不出彼此的云雾。

还真有一种【平芜尽处是春山】的意境。

梁夏声无声地笑了一下。

“夏声。”

他闻声回头，杭诗正站他身后。

梁夏声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住，就看见杭诗同样上扬的唇角和弯起的眉眼。鲜明又清丽，像涤水的睡莲一样漂亮。

梁夏声顿住，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杭诗愣了一秒，笑容收起来了一点。

她走到旁边，梁夏声侧身看她，

“杭诗，多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