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美网小说

美网小说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龙兴华夏 > 第四百七十七章 反目成仇

第四百七十七章 反目成仇(2 / 2)

“用了便怎地?你少用这些损话来将我!”黄体芳恼羞成怒,用手指着张佩纶、张之洞及陈宝琛说道,“你们哪一个没上过参人的折子?哪个没说过损人的话?为了参劾成功,大家都是一样的!少在这里装清高!”

“漱兰,你这是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宝琛终于也忍不住了,起身大声说道,“我等言官,纠弹参劾乃是本分,乃是维护大义所在,并非为一己之令名,你怎可如此说话?”

“呵呵,陈伯潜,想不到你和他们也是一路!”黄体芳打量着面前的三人,冷笑着说道,“亏你们自称饱读诗书,春秋大义,早就丢到脑后了!”

“你不要胡乱攀咬了!黄体芳!”张佩纶怒道,“你参劾林义哲,无非是图一人之声名私利罢了,莫要再侈谈什么春秋大义!”

“我便是为了声名私利又如何?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敢说,你们不是为了自己?”黄体芳指着张佩纶等三人,冷笑连连,“你们哪个敢发个毒誓,说不是为了自己?”

听了黄体芳的指斥,张之洞和陈宝琛一时语塞,而张佩纶则怒目而视,毫不犹豫的说道:“张某便不是为了自己!国家沦亡,要这虚名何用?有道是‘文死谏,武死战’,言官清议,不避斧钺,乃是为了天下苍生!皇天在上,张某若是有一字虚言,不得好死!”

听到张佩纶真的发起了毒誓,黄体芳的脸上登时红了起来,接着又由红转白。

他当然明白,张佩纶的起誓,是当真的。

身为清流派的一位要角,张佩纶虽也曾抨击、指责过洋务官员,但他的出发点和角度却与保守顽固派完全不同。

张佩纶是同治年进士,1874年授编修侍讲。同光之季正是清王朝多事之秋,列强环伺,衅端屡作,水旱连灾,民生凋蔽,有感于封建统治的岌岌可危,立足于封建卫道的正统立场,张佩纶慷慨言事,抨击时政,指斥当道,由于同光年间,*势力盘根错节,各级官吏贪赃枉法,加之外患频繁,情况尤为严重。张佩纶目睹清政府的*和列强的蚕食,忧心忡忡,感慨良多,曾言:“十年以来外侮纷起,无岁无之,自今以往其有极乎?”“而上下苟安因循,风气颓靡,已复尽道光季年之习,其流极或且过之。”张佩纶可以说是真正继承了历史上“谏臣”的传统。

和那些“卖直买名”的清流言官不同,张佩纶是真正站在儒家正统立场上,为百姓仗义执言,为国家富强殚精竭虑。远的不说。就在今年,四川东乡县署知县孙定扬议派加捐,每征银一两。加收五百文,引起抗粮风潮。孙定扬诬告乡民叛逆造反。请派军队洗剿。提督李有恒竟当真派兵前往镇压,杀害寨民500人,酿成特大血案。此案发生后,张佩纶等人多次上书,参劾李有恒妄杀无辜,终使该案经反复核查得以平反,孙定扬、李有恒被刑部议定斩监侯。500位冤魂得以安息。

张佩纶的出发点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虽然受见识学问的影响,其恤民主张也多流于空谈,但他承袭了儒家的民本思想。以“经世济用”为本任,和黄体芳宝廷之流有着本质的不同,是以今日会有这样翻脸的事情发生。

“道不同,不相与谋!黄体芳,我今日同你割袍断义。划地绝交!”张佩纶长身而起,一抖衣摆,伸手猛地将衣摆撕下一块,丢在了黄体芳的面前。

“好好好!张幼樵!你是心系天下,我是沽名钓誉!你做你的管宁。我当我的华歆!”黄体芳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摆,冷笑着猛然抓起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黄体芳若再与你张佩纶有半分交集,有如此杯!”

几个人的争吵声本就惊动了店老板和周围房间的客人,但店老板和小二碍于几人都是朝廷命官,未敢进来劝说,此时听到酒杯摔碎的声音,无不大惊失色,冲了进来。

黄体芳此时看也不看来人,而是狠狠的瞪了张佩纶等三人一眼,转身负手昂然而去。

“我说,这位爷,您这是……唉!小的我这不亏大发了么?”店老板冲着黄体芳的背影,带着哭腔说道。

张佩纶起身上前,缓缓弯下了腰,拈起一块碎瓷片看了看,叹息了一声。

这家“太白居”酒楼乃是远近闻名的高档酒楼,文人雅士的聚会之所,不但菜肴皆为名厨所制备,所用的食具也甚是讲究,酒壶酒杯等瓷器也是在江西景德镇请名家烧制,不但制作精美雅致,器身上还题写有古人诗词,件件价值不菲,成套者犹为难得,而黄体芳竟然给摔碎了一个杯子,能不教老板肉痛么?

“店家,这摔碎的杯子,你开个价儿,我等赔给你便是了。”张佩纶好言道。

“这位爷,这杯子和壶,是一套的,这摔碎了一个,您叫我上哪儿配去啊……”店老板叹息道,“这么着,我也不为难您,您们几个都是朝廷命官,我也惹不起,这杯子,便算十两银子罢了。”

听到店家开出了十两银子的价格,张之洞心知店家并未多要,当下张佩纶取了银票付给了店家,又算了酒席钱,张之洞和陈宝琛心下过意不去,欲要负担一些,张佩纶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了。

“漱兰他……这会子回去,怕是要真上折子参劾林义哲了。”张之洞道,“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两宫皇太后便会怪罪到咱们的头上。”

“他这个折子一上,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陈宝琛也说道,“林义哲这一回,恐怕是要有麻烦了,只怕恭王和文相也难以保他了。”

“乱英国亦可乱大清,张元、吴昊……”张佩纶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替林义哲想着破解的办法。

“幼樵,今日之事,要不要说与老师知道?”张之洞向张佩纶问道。

“要说,恐怕老师亦要受他牵连了。”张佩纶想起老师李鸿藻,禁不住忧心忡忡,“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去老师府上,将今日之事禀明,请老师定夺。”

张之洞和陈宝琛连声称是,当下三人离了酒楼,径直前往李鸿藻宅邸而去。

不多时,三人进了李府,将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了李鸿藻,李鸿藻听完,呆坐在了椅子上,半晌作声不得。

“漱兰若真是上了这个折子,只怕我也要不认他这个学生了……”李鸿藻叹息道。

“老师何出此言?”张之洞有些奇怪的问道,“此事与老师有何干系?”

“他能做出如此狠毒题目出来,如若说身后没有主使,谁人会相信?”张佩纶不等李鸿藻回答,便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恭王与文相只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老师。”

听了张佩纶的话,张之洞和陈宝琛恍然大悟。

“我适才如此斥责于他,就是为了要让他消了此念,盖此计太过阴毒,又是虚妄不实之罪,两宫皇太后纵然准了,日后也必会追究主使之人。”张佩纶又道,“那时我等只怕要人人自危了,非独仅是老师。”

“幼樵说的是……”李鸿藻长叹一声,“林义哲得两宫皇太后恩宠,又是恭王和文相看重的人,漱兰用这法子弄倒了他,两宫皇太后和恭王文相,日后会如何看待我等?”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