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里墨沉思半天，“我应该是谁？”

“你本该是神。”火柴人说，“如果你正常出生的话，你就是神。”

“神是什么？”

“神就是天命，高高在上，掌管世间万物的存在。”

“神是掌管者？”里墨问，“世间万物如果尽在神的掌控之中，那万物为何又要知晓神的存在呢？难道神就不怕激起人类的逆反心理吗？”

“这就要问人类自己了。”火柴人说，“人类为什么要有好奇心呢？”

里墨看着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是因为神有吗？”

“神不需要这种可笑的东西。”

“那...神有什么？”

“神拥有一切。”开口间，火柴人的气势突然傲然了几分。

“不包括好奇？”

“神并不需要这种东西。”火柴人干干地笑着说，“神是全知全能的。”

“既然全知全能，那为何又要惧怕人类呢？”

“惧怕？”火柴人笑了，“那是人类才有的情感，神不会有。”

“拥有一切，却没有感情。”里墨好奇地问:

“那神有什么？”

“神只是不需要感情。那是生物独有的，神不需要。”

“所以说，神是机器？”

“嗯.....”火柴人发出短暂的哼声，“很接近，但不是。”

“不对吧——”疑惑的神采在里墨眼中闪动，“如果神没有感情，那代表欲望的第二子呢？感情与欲望往往是分不开的。既然神有欲望，那么也该有感情才对。”

“那是人附加给神的。”火柴人淡淡地说，“神本是虚无缥缈的，是人赋予了它定义。”他右手平举胸前，五指猛地张开，电光火石间一小团澎湃的能量突然从他掌心猛地爆发出来。“这是什么？”

里墨先是看了看，又开启波动感知细细观察周围的能量变化，确认无误后，这才坚定地说道：“火焰。”

“不，”火柴人摇头，“这是温度。”

“嗯？”里墨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我只是告诉你最原本的东西。”火柴人右手猛地握紧，用紧紧合拢的五指将掌心的火焰掐灭，“其实就连温度本身，也是由人附加的定义。”

“我好像懂了。”里墨说，“人类所见所想都是具体的东西，而神明感知的都是概念性的东西。”

“相差不多。”

“按照你这种说法，那双子神，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其实都是一种很抽象的存在是吗？”

“是的。”火柴人点点头，“当然，你也不例外。”

“是吗？”

里墨陷入沉思，而这段时间里火柴人并没有闲着。他在这静止的空间中来回渡步，像是游园观景的旅客。

“你刚刚说过，我们的出现都是因为有人曾许下愿望，有这回事吧。”

“嗯。”火柴人闻声回头，简单的五官浮现出一个类似惊奇的神情，“你想问什么？”

“这些愿望都是谁许下的？”

“都是你认识的人。”火柴人开口发出满是不屑地笑声。“召唤我的是一个名叫杰弗里.昂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