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自己念诗，这种待遇自己还是第一次拥有。

「不过，爆爆，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吗？」

彼得向爆爆问道。

「不，我不知道，爸爸。」

爆爆摇了摇头，一脸沮丧的说道：「光是发音我就有点搞不清了，每个字声调一变意思就变的完全不同了，『东大』的文字太复杂了。」

彼得点了点头，向爆爆和蔚解释这首诗的意思。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里用了两个典故，庄子曾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可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庄子。然后，他就想，究竟是我梦中化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子？到底蝴蝶是真实的？还是庄生是真实的？」

「另一个典故与望帝有关，望帝是古代蜀君主，因心怀愧疚而死，沉重的精神负担，让他死后化为杜鹃鸟，每到春天，这个杜鹃鸟就发出痛苦的啼叫，直到啼血。」

爆爆聚精会神的听着彼得的讲述，半晌，抬头问道：「爸爸，你是睡神，那你说，是庄子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子呢？」

「关于这个，爸爸也不知道，庄子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们或许没有办法分清楚什麽是虚拟世界什麽是真实的生活，但是我们却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管庄子是梦中的那只蝴蝶丶还是醒过来之后的庄子。」

「所以爸爸认为，无论我们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做好自己丶把握当下，就可以证明你是活在真实的现实世界。」

彼得伸手摸着爆爆的头发，缓缓说道：「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你说对吗？」

「我明白了，爸爸。」

爆爆学着彼得的样子叹了口气，「即使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场梦，但是爸爸你和蔚，还有瑞雯他们，每一个都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她抬起眼眸，对彼得说道：「爸爸，你说这首诗的作者是商隐李，我想，他一定也很痛苦吗？」

「嗯哼，为什麽你会这麽想，爆爆？」

「因为我读诗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对于过去的留恋，爸爸你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但是好像他还无法放下，就像希尔科一样，他对于过去拥有着忘却不了的事情，一直困在过去，不断的重复痛苦的记忆。」

爆爆心情有些低落的说道。

彼得听着女儿的话，微微有些惊诧。

难道自己女儿除了是枪械天才和爆破天才以外，还是文学少女？

他想了想，对女儿说道：「是的，过去的已经过去，无论我们如何缅怀，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生活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它不会因为我们的留恋而停下，只要齿轮还在转动，我们就得继续前行。」

亲了下爆爆的额头，彼得起身同样对蔚亲了一下，对两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晚安，爸爸。」

翌日。

斯莫威尔高中。

「你觉得怎麽样？克拉克。」

拉娜穿着学士服，上来对克拉克问道。

「非常漂亮，拉娜。」

「是吗？」

拉娜微笑着向走廊另一边的玛莎麦克康纳老师看去，说道：「有玛莎老师漂亮吗？」

「抱歉，我在开玩笑。」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诡异，拉娜赶紧转移了话题，咳嗽一声，对克拉克说道：「四年的高中生涯结束了，说真的还有点舍不得，你要去哪个大学？克拉克。」

「我我还在考虑。」

克拉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向拉娜说出，「你呢？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