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和云子,红英也在。她挽着林洵的胳膊,看起来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直左右巡视着什么。
还有猹子与其他几个人。猹子是柏苟的手下,此刻却全然没有慌张之感,相反,面上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乐澄心下疑惑,难道有什么变数?
云子站在林洵身后,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小人神情。
他远远瞅见柏苟,立即委屈地朝林洵道:“林哥!你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兄弟可不能白白死了!你不为我做主,我也会被他杀了的!”
他的声音略显颤抖,可见他对柏苟心有余悸。
林洵摆摆手,神情不耐:“说了多少次了。吵得老子耳朵痛。”
云子闭嘴,只眼巴巴看着林洵,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他一生气就不给他做主。
柏苟身形挺拔,从外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才做了个小清创,还上了药。
他停下脚步,轻轻咳了声。
红英朝他投来一道不太明显的担忧目光,却还是被乐澄捕捉到了。
她转头抚上林洵的眉头:“别生气,为这些事动怒不值得。人家饿了,要不先去吃饭,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
林洵却没像往常一样同她亲热,沉着脸。
他皱着眉头对柏苟道:“威城的事,你做的?”
“是。”柏苟言简意赅。
林洵脸色愈加阴沉,冷哼一声:“你现在做事,是完全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没有。事态急迫。”
林洵气笑出声,仿佛要把他看穿:“你他妈倒是说说什么急迫。”
他当下就从兜里掏出手枪,对准柏苟!
红英吓得放开他的手,退到一边,又惊又惧。
“上月底,威城的灰佬就发现冰糖的行踪。但总有人嫌赚得不够,不怕死。这当头上,还搞人体送冰糖的事。人被拍了三个,地点暴露,一把火烧了最稳当。”他语气平淡,说的话却句句在理,好似那些人真是死有余辜一般。
这时,一个身子略显单薄的年轻小伙匆匆赶来,神情焦急地在林洵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
林洵眼神微闪,默不作声地端详秦圩,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若有所思。
云子满脸都是不知所措和不敢置信,忙跪下抱着林洵的腿哭诉:“林哥你别听他胡搅蛮缠!他的话全是放屁!我,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被灰佬拍了?而且,而且我都听说了,他以前是北郊的什么刑侦的大队长!他现在来这里肯定是别有居心!这些肯定都是他乱编的,林哥——”
乐澄骤然攥紧手,没想到云子竟然会知道这么多。
她暗暗瞥了柏苟一眼,却发现他身形仍然板正,毫无动摇的迹象。
“砰!”一声清脆利落的枪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呃……”云子所有的叫嚣戛然而止。
他瞪圆了双眼,眉心赫然多了一个弹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林洵开完枪,嫌恶地一脚踢开他,拍拍手上的灰,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他面向柏苟时,神情已柔和了许多:“是老子误会你了。以防以后他们乱给你扣帽子,你就叫回原名吧,秦圩。”
柏苟点头,算是默认。
红英好不容易站稳身形,看看地上的尸体与血迹,又目光灼灼地看着柏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秦圩?”
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情绪,就被林洵揽着腰走了。
剩下的人开始收拾云子的尸体。
乐澄没动,站在阴影里,静静地注视着秦圩的身影。
“恭喜你叫回原来的名字。”她悄然攥紧手,任由手指泛白,“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
“秦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