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时,谭一燃已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自从考入音乐学院,她就养成了每天早上练声的习惯,即便参加节目也不能破例。她从卫生间出来,目光不自觉又扫向沈晏西的床铺——被褥平整,沈晏西比她还早离开宿舍。
宿舍里还回荡着均匀的呼吸声,谭一燃拎起保温杯悄悄掩上门。不远处的城市公园正适合开嗓,既不会吵醒队友,又能让声音在晨风里自在舒展。
谭一燃刚踏进公园,就看见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瘫在长椅上大口喘气。那圆滚滚的大肚皮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怎么看都不像晨练的料。
“嗨,摄影大哥!”谭一燃跟他打了个招呼,“坐着可减不了肥啊!”
摄影大哥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算了吧……要不是为了拍那个跑步的女孩……谁受这罪……累我死了,她可真能跑!”
“摄像机给我,我帮你你拍!”谭一燃眼睛一亮,抢过GoPro就往前冲。
晨雾还未散尽,草尖上挂着露珠。她转过弯道,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晏西修长的双腿在晨光中奋力奔跑,马尾随着步伐轻盈飘荡。
“哈!”谭一燃突然从后面扑上去。
沈晏西一个急刹,吓得脸色未变:“谁?!”
“你猜!”谭一燃慢慢拿开挡在面前的摄像机,一脸嬉笑地看着沈晏西,“难怪你体力那么好,原来背着我偷偷加练!”
沈晏西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嘴角勾起:“我还记得某人昨晚说要比赛,还比吗?”
“当然!”谭一燃指着前方的梧桐树,“到那棵树再跑回来,谁输了谁就……”她眼珠一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无条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成交。”
谭一燃摆出起跑姿势,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
沈晏西已经跑了一早上,体力肯定消耗得差不多了,她自己才刚热过身,这场比试,她赢定了!
她一边跑一边盘算赢了后要向沈晏西提什么要求,一定要特殊,要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如……让她亲一下自己?谭一燃越想越开心,晨风中,她的笑容愈加灿烂。
“嗖——”
一道身影突然从身旁掠过,谭一燃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来,看到沈晏西早把她甩开一截,“让你半圈还这么慢?还好意思跟我比赛~终点见!”
等谭一燃气喘吁吁冲到终点时,沈晏西早已气定神闲地在等她。
“你输了。”沈晏西歪着头,眼底闪着熠熠的光,“现在要无条件听我的。”
谭一燃双手撑膝,尽管输了还十分嘴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吧,要我做什么?”
沈晏西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滑过谭一燃的鼻尖,替她抹下那颗那颗将落未落的汗珠,“还没想好,先欠着,等我想个不一样的。”
晨风吹过,带着一阵清香的青草味,谭一燃抬眼偷看沈晏西,她会提什么的要求呢?如果跟自己想的一样就好了。
谭一燃终于明白沈晏西的体力为何如此出众,原来她从小习舞,从舞蹈学院附中一路跳进舞蹈学院,十几年的功底早已造就她的好体力。
沈晏西主修中国古典舞,还擅长当代舞和敦煌舞,举手投足间尽是舞者的风骨,她身材颀长,身段如青竹挺立,四肢柔软纤细,却蕴藏着坚韧的力量。
谭一燃最喜欢她的天鹅颈,每当她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只遗世独立的白鹤,优雅而夺目,让谭一燃久久移不开眼睛。
演唱部分已经学完,今天轮到谭一燃向沈晏西学舞。
这首恋爱小甜歌看似轻松,舞步却暗藏玄机。谭一燃手忙脚乱地走了一遍动作,比沈晏西学唱歌时还要狼狈十倍,她浑身骨头好像都在抗议,做出的动作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僵硬。
“你啊,”沈晏西无奈叹息,指尖轻点她紧绷的后背,“怎么这么硬?”
谭一燃跳得满脸通红,额角沁出细汗,听到这句评价耳尖更是烧了起来,她又想起昨晚——沈晏西的手指搭在她腕间,她掌心贴在沈晏西平坦的小腹上。
她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佛,她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她一看到沈晏西,就忍不住遐想。
“谭一燃!”沈晏西的声音严厉了几分,“眼神都飘了,在想什么?”
谭一燃被热气蒸得晕乎乎的,脱口而出:“你说我硬,那你有多软?”
音乐在此刻转到缠绵的部分,沈晏西勾着谭一燃完成一个旋转,最后一刻,她将谭一燃带入怀中。带着雪松香气的吐息拂过谭一燃的耳垂:“我软不软,你昨晚你亲手试过的……没记住?”
谭一燃、沈晏西、倪昭阳和郭莞组成的四人唱跳团在第一次公演中杀疯了。不仅碾压对手,还以断层票数拿下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