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滚带爬去了,张忱翊连滚带爬跑了。
这下好了,解气了,祸也没了。
没想到他无名的正义感救了他。
被掌柜的赶走总好过他自己逃走,至少不会怀疑是此地无银,而刚才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相他也演绎得淋漓尽致,任那群大官儿再怎么傻,也不会认为他这心理素质上的了朝堂。
张忱翊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玉佩,低头一看才发现不好,玉佩的红绳已经完全掉了出来,绿色的桂花一角也露了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这玉佩有什么用,不过他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知道这玩意儿容易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藏的很好。
可是刚才露出来了。
不过只是一想,他就放心了。刚才他还好奇王太医是不是屁股不舒服才挪位置,现在他知道了。
不管王太医是为了让屁股舒服点还是其他的,他救了自己。
天赐王太医,天赐王太医!
张忱翊要回屋子收拾东西了,老板看了,却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滚!”
“……我收拾东西。”
老板横眉怒目:“收拾个屁,出这事还想从这拿东西走?工钱没有,再杵在这我就打死你!滚!”
一楼大堂百姓议论纷纷。
“小翊怎么了?惹什么事了?”
“不知道,不过老板不是他干爹吗,这么绝……”
老板听见了:“干爹什么干爹,客人都伺候不好,老子没这么蠢的儿子!”
众人鸦雀无声,老板抱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去了李大人那,张忱翊则踏出门槛,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说来嘲讽,他的背后有一对楹联。
美味佳肴迎八方贵客,热情笑脸暖九州人心。
横批:真心实意
“什么真心实意,都是瞎扯。”
以父子相称,然后毫不犹豫把他赶走。
天地良心,张忱翊可以保证,他可以做救父缇萦,老板却做不成救儿范蠡。
真心实意,真心实意,从来都是说来简单。
张忱翊的心里开始动摇了。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和匕首,准备离开。刚走,一个白裙姑娘拉住了他。
就是他夸过出水芙蓉的那位姑娘。
“嘿小翊。”
“姑娘是你啊,你穿白裙子真好看。”
“都被赶走了嘴还这么甜呀,”姑娘笑了,然后拿出一袋碎银子:“这些你拿着,日子会好过一点。”
“不不不用!”
“没事,就当是我花钱听你夸我。”姑娘抬头看了看楹联:“真心实意。”
“……”
“我以后不会来这了。”
张忱翊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要走了。”
张忱翊脸刷一下红了,姑娘却笑了:她十七八,张忱翊才十二岁,能发生什么?
“这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不在了,我还来干什么?”
张忱翊抬起头,看着这位还未出嫁的姑娘,看她头上的银色发簪在灯火下闪闪发亮。
“往南走吧,那儿风景很好。”
“好。”
“还有,别怀疑你自己,你是对的。”
“啊?”
姑娘弯腰,悄悄对张忱翊说了一句话。
“只可惜我没有把菜扣到他们脸上的勇气,不过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糍粑。”
张忱翊听完就笑了。
“姑娘你叫什么?”
“我吗?我姓宁,叫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