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最后她沉浸在极致的刺激里,秦处安却记得主动问她,得知她不愿有孩子,便主动去想了法子避免。
“殿下想什么呢?”秦处安见她盯着自己愣神,便曲指轻轻扫了扫她的眉心。
“我只是感慨。”商景徽叹息道:“有人千方百计避子,也有人因不育之症急得团团转。”
“嗯?”秦处安想了想,问:“是三公主过来和你讲的事吗?”
商景徽点点头,如实讲:“阿澜过来哭了半日,说贺常钦患了无子之症。她想做母亲,心里难受。”
“什么?贺常钦他不——”
他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问:“不对啊,他都二婚了,才发现?”
“阿澜说,他自己知道,不过一直瞒着了。”
“哦,这样啊。”秦处安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秦处安。”
“怎么啦,殿下?”
“你为何对子嗣方面如此看得开呢?”
一个男人,很少能接受妻子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他却不仅不伤心,甚至还很积极地去避子。
秦处安起身,走到她身侧,坐到她腿边的台阶上,仰头,款款望着她。
“殿下的身体属于你自己,怀胎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所以由你全权决定。即便身为你的夫君,也无权干涉你的意愿。”
他牵起对方的手,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我爱你。你不愿意,我怎么忍心叫你受苦。何况,我爱的是你,只是你,也只有你。”
“我想要和你共度一生,拥有幸福与欢乐。其他的都是因你而生,只能算是爱屋及乌。”
商景徽怔愣良久。
她垂眸凝视着秦处安。对方姿态放得很低,就这样在静默中坚定地仰望着她,叫她心里生出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如此直白热忱的誓言,若是从旁的人嘴里说出来,都会像哄鬼之辞。
可这个人是秦处安,商景徽知道,他所言非虚。
秦处安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为她抛弃了过去,义无反顾留在这个于他而言无比陌生的世界。
商景徽了解秦处安的脾性:他虽有城府,怀天下之志,能掀起一番风雨,可内里最爱自由,也渴望平静。
她不可能满足他的期待,甚至还要逼他去算计,去争夺,伪装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去染指权势,和厌恶的人打交道。
她是如此自私,一面享受他的付出,忏悔自己的贪念;一面又要强逼他,剥夺他的渴望,却拒绝为他做出任何让步。
商景徽轻轻抚摸着秦处安的额角,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亮光。
外头的天彻底黑下来了,屋里的烛火更显熠熠。
“我该如何爱你呢?”她喃喃低语。
秦处安好像看得懂她一切的心思,他攥着她的手腕,用脸颊轻轻去蹭她的掌心。
“你只需要爱我。不必证明,不必行动。”秦处安如是说。
爱可以有很多种形态,可以是无私的,也可以是自私的,可以只存在于心上,也可以倾注于行动。
商景徽凝眉:“可这样的话,你会有太多不称意。”
秦处安摇头,说:“和你比起来,那些都算不得不如意。”
毕竟人活一世,本来就是跨越千千万万个不如意,去追寻唯一值得的期待。
商景徽就是那个期待。
“期待”俯身吻了他。
商景徽想了解秦处安的过去了。
于是她唤了对方的名字,问:“给我讲讲你的过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