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风拂动仲孙谋鬓角,但真没伤着他分
毫。
说完,贺灵川就进屋了。
战斗都被隔在屋外,这厢房里还坐着一人,满腮青胡碴子,双手双脚都缚着铁链。
链子上镌着符文,时暗时明,顶端打穿了囚犯的琵琶骨。
门外变故,他听见也看见了,但脸色漠然,像是浑不当回事儿。
贺灵川走到他面前,随手抓了把椅子坐下:你就是傅松华?同样大隐于市,你的生意还做得有声有色,比洪承略可强多了。
听到洪承略的名字,傅松华的腮帮子才动了一下。
我是太子伏山越派来查案的特使,你有冤情只管跟我说。
傅松华不吭声。
贺灵川只得再问:灵虚城的信差,真是你杀的?
这回就答得很快了:是我。
外头传来仲孙谋讥讽的笑声。
麦先生是你的手下?
是。
去年春天,他在哪里犯案?
....傅松华也没多想,记不起来了。
贺灵川看他神志清醒、谈吐自如,不像是中了邪术的模样。
也就是说,他是自愿认罪的。
这也合理。仲孙谋毕竟要把他押上灵虚城,届时面对主审官,傅松华总不能是失魂落魄的状态。
仲孙谋需要他清醒招供。
门口两棵树,左边榆树,右边海棠;对面的铺子两扇门的颜色也不一样,他家卖糕饼,每天未时三刻新出炉的绿豆饼,又热又酥,大人小孩都爱吃......
贺灵川缓缓道来。
他说得没头没尾,但对面的傅松华脸色却变了,甚至向前一挣,铁链子当啷一声响:
你,你做了什么!
贺灵川往门外一指:那头鱼人就拿这个威胁你?
傅松华咬牙怒目。
外头嘈杂,贺灵川凑近他低声道:现在这把柄已经不在他手里了,你可以畅所欲言。
傅松华忍不住问:那在、在哪?
当然是在我手里!
......
贺灵川正色道:说出真相,你关心的人就安全了。
傅松华犹豫。
时间有限,那头鱼人很快会走进来。
屋外的对抗又趋于激烈。
虽说赤鄢军人数占优,但对手是灵虚城侍卫,大伙儿也不敢真地放手打杀。
反观灵虚城侍卫毫无顾忌。
所以这场争端愈演愈烈。
仲孙谋干脆排众而出,大步往厢房走来。
谁敢加一指于其身?
傅松华咬了咬牙,忽然大吼:我冤枉!我没杀信差,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