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请问您是谁？”

“我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景警官，杨媛菁，你认识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默，景警官再次问道：“苏同学，杨媛菁，你认识吧？”

“对，我认识。”

“她前天死在了学校教室内，你也知道吗？”

“我…我知道！”

“那好，你现在在哪儿，我们去见你，咱们当面谈谈一些事情吧？”

“好，我在北路这边。”

“那好，你就站在路口等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去。我们的车牌是xxxxx。”

“好，我等你们，再见！”

苏孤寂的过分镇定，倒让景警官起了疑心。按常理说，一个刚刚高考完的高中生，在面对警察找****，询问他与前日死亡的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应该会很紧张才对。

带着疑问，景警官让小封启动了汽车，径直开往北路。

“队长，这周日的休息时间，我可把它全部献给你和这件案子了。等这案子结束之后，你可要请我吃饭啊，哈哈，最好带上叶法官一起。”小封边开车，边讪笑地说。

“一切等案子结了再说！”景警官眉头紧皱，望着车窗外疾驰的街景，心情沉重。

五

“你就是苏孤寂吗？”

“对，我就是，请问您是景警官吗？”

景警官微微点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上车，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

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个头不高，但身材匀称，五官标致，双眼有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吸引女生的忧郁气质。苏孤寂也没有再说话，直接上了警车。

景警官找到了一家奶茶店，那家店是他同学开的，他进门先寒暄了一番，然后让他同学给他们找一个偏僻安静的包厢，再点了三杯可可奶茶。景警官喜欢来这里喝奶茶，不是因为奶茶有多好喝，单纯因为环境还不错。在这里谈案子，比在警局可要舒服的多。

小封带着苏孤寂来到a09包厢，轻轻地关上了包厢门。

“小苏，坐。”景警官客气地招呼着这个男生，然后给小封使眼色，小封立刻掏出纸笔，准备好记录着苏孤寂的一言一语。

“警官，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其实，我和小菁私底下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我们的关系并不像杨叔叔想的那样邪恶。我们是互相喜欢，可我们并没有因此耽误学业，我们都有很努力奋斗，互相共勉，也就是希望将来能够考到同一所大学，延续我们的感情。可没有想到是，小菁她居然……”

“杨媛菁自杀的那天晚上，她去找过你吗？”景警官眼神片刻不离苏孤寂，轻声的问。

“找过，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后来还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你们为了什么事情争吵，吵完架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可因为这次高考的事情，我们吵了第一次架，呵，我万万没想到，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

“高考的事情？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高考之前，为了能够让我们安心复习，我与小菁商量，暂时不在一起，等高考完后，我们再恢复男女朋友关系。这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小菁的前途。小菁的家，生活很艰苦，杨叔叔和阿姨为了小菁这么多年来也付出了许多，小菁常跟我说，她必须要考好，不然就连自己也对不起。高考前，她很紧张，曾经打过电话我，我鼓励她，说无论她考的怎么样，我都一样喜欢她，一样追随她一起去上同所大学。”说着说着，苏孤寂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

“原来如此，那杨媛菁自杀的那天晚上，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争吵？”景警官继续询问。

“小菁她这次高考遭遇滑铁卢，没有考出她应有的成绩。她跟我说，她爸爸打了她，还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责骂她。她说她不想再去上学，也不想回家了，她希望我带她离开，离开这座城市，去我考上大学的那座城市。可我拒绝了她，因为她还年轻，她不能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而失去信心，还想出这么幼稚的念头。我很清楚，就算我答应带她一起走，我也没本事养活她，这不仅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杨叔叔和阿姨。可是，小菁她不肯，一直哭，一直闹，说我不喜欢她了，说我讨厌她了，说她自己就是被所有人厌恶的，无论我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苏孤寂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

小封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接话：“那之后因为杨媛菁的情绪过于激动，你对她这样的苦苦纠缠感到厌烦，所以你就把她杀了？”虽然目前毫无证据，可这样的诈话在警方来说也是惯用手法，利用人在惊恐和激动的情绪下容易说漏嘴的弱点。

“是，是我杀了小菁！她太吵了，我把她带到我们经常去的草坪，本来想让她在没人的地方好好冷静冷静。可是，她还是大吵大闹。我没有办法，就把她给杀了。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找****，杨叔叔昨天已经找过我。今天，你们警察也来了。我认罪，请你们带我回警局吧。”苏孤寂眼神的之中透出一丝绝望，双目变得无神，微微垂下头。

“什么，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凶手？”小封兴奋地说。

苏孤寂的眼睛有些湿润，没有回答。景警官昨天仔细听法医叶悦说过杨媛菁验尸报告，死者颈部确有明显的勒痕，而且身上还有新伤。如果真是苏孤寂杀的人，为什么他没有提起打过杨媛菁的事情？而且，苏孤寂明明已经和杨媛菁来到了没什么人经过的草坪，在那里勒死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刻意背着她到教室里才将她杀害，这不更容易被人发现吗？还有，老王说了，门窗都是从教室里面反锁的，他又是怎么出去的？这可不是什么推理小说，很多小说动漫里看似可行的密室手法，在现实中根本行不通。

因为这几个疑点，让景警官对苏孤寂承认自己是凶手的话产生了怀疑。

“小苏，人命关天，何况死者又是你的女朋友，你若是对我们说谎，不但会让你自己背负杀人的罪名，还会把事实的真相给永远掩埋，你明白吗？”景警官郑重其事地说。

苏孤寂此刻有些歇斯底里，不停地重复着他就是凶手的话语。景警官见他这个样子，也只好先带他回警局，做进一步的调查。

六

回到局里，小封特意打电话给叶悦，让她来警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