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几里外。
“谁敢升红旗,老子现在就砍了他。”程处默扫了一遍四下。
“打开城门!”
怀玉也带着几十骑,跟在骑兵阵后,樊玄符则寸步不让的守在怀玉身边,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武二郎。
陇西县城没有按约定好的升起信号旗求援。
武怀玉大喊一声,“披甲!”
又是一箭射出,再将一名突厥填土骑兵射杀。
虽然听起来无脑,但武怀玉和医院营现在确实没有半点其它选择,陇西县城上没有打起求援的信号,但武怀玉他们敢不救援,那大唐的军法,可是十分严厉。
“死战!”
一个又一个声音响应,城头上还活着的二百来右先锋右营的士兵,满身是血,不少人身上的铁甲上甚至不插着好多支箭,跟个豪猪似的。
陇西县城没有升起求援的信号旗,可武怀玉仍然出击了,医院营一千九新整合的战兵,也没有一个退缩的。
陇西城头上。
距离陇西县城也不过数里,在营地就能清楚的看到陇西县城被突袭围攻的危急。
“右先锋军右营还活着的弟兄,把城墙交给汪县令的民壮,咱们杀出城去,死战!”
“他们,他们没看到三面黄旗撤退信号吗?”
“谁敢!”
“要不要再等等?”
打仗从来就不是比拼数量。
战场之上,见死不救,怀玉这些军官都得挨一刀。
战马惊慌乱窜。
抱着必死之心,程处默豁出去了。
程处默大吼着。
皱眉忙完这些,程处默咽了咽喉咙,不屑的对汪达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武二郎这白袍总管岂是浪得虚名?人家能得太子殿下赏识,能让柴大总管派为援军,能带着一支新拼凑的营头,就能歼灭数量相当的一千五突厥骑兵,甚至还能斩将夺旗,除了勇武那还有大智谋,和大担当!”
战场上谁敢对武二郎有任何歹意,都难逃樊玄符的斩马大剑。
郁射设的援兵猛攻陇西县城,怀玉则带着医院营全军杀奔谷特勤营,伱打你的,我打我的,在这两河三岸的新兴川河谷地,战鼓如雷,角号冲宵。
“走,杀狼去!”
“杀狼去!”
武怀义多年骑射本事此时尽显,策马疾驰,直冲了进去,丈八黑漆马槊更是大展神威,一刺一个。
至于说打不打的过,是另一回事。起码不能让突厥人这么嚣张无人的围攻陇西城,他们得牵制,这也是当初武怀玉要选在这里立营,而不是一路杀到陇西城里去的原因。
一把将汪达推开,程处默将刀盾抛下,换上一把大弓,一箭将城外一名填土的突厥骑兵翻射在地。
城门后集合,骑上战马,一群伤痕累累、疲惫不已的陇右兵将,却依然斗志昂扬,杀气冲天。
“死战!”他大吼,独眼泛起红光。
后面无数步兵也是迅速过河,在西岸迅速整队,然后追向骑兵们。
身披铁甲的战士们,猛催着坐骑冲出城门后,顺着城墙就一路冲杀,他们就如同无畏的死士,更像是不死战士。
程处默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身后二百多府兵,也带着敢死之心决然杀出。
汪达见他如此,转头喝令,“升起三面红旗,立即!”
“给老子滚,你区区一县令,安敢指挥子总管。”
一千九医院营步骑主动进攻谷特勤,双方在鄣水西岸的鸳鸯川乱战一片,谷特勤本来还调了千骑去渭北岸加入对陇西城的围攻。
可现在他余下的两千余人马,居然顶不住那支唐军的冲击。
程处默一把揪住汪达,将那熊罴一样的大脸直接凑到他鼻子上,死死盯着他,发出低沉的威胁,“别以为你爹是越国公,都督六州军事的一镇军阀,我就不敢砍你,现在是战时,我是子总管我说了算。”
“突厥援军突至,数量不下五千,加上对岸的三千余,这得有八九千甚至可能有上万,咱们现在虽补充了些民夫,把战营编满,可还没从上场战斗中恢复过来,咱们现在十分虚弱·······”
兵法上,守城不能死守,攻防战的时候,城门不能堵死,甚至还必须得派兵在城外列阵,城上城下相互掩护,否则自己堵起门来,那真是死路一边,人家随便怎么打,毫无后顾之忧。
突厥人本想把医院营堵在河里,谁知道一个照面就让打的前锋四散,医院营骑兵直接就杀上岸,并直接顺着败逃的突厥兵给杀进了营地。
“娘的,失算了。”他三千余人马,真正精骑一千多而已,剩下的是他和阙特勤两部打草谷的辅兵仆役。
“赶紧去把过河的那一千精骑调回来,”
“不行,还不够,向他们再借五百骑,最好是一千骑。”
高鼻深目满脸胡相的谷特勤骑着马看着前面节节后退的部众,当下也有些慌乱了。“这些人怎么如此狂妄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