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缩进被子里,很重地点头,“超级疼。”
见她额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自然舍不得她受罪,一个电话又将关耀宇叫了过来。
仅仅几个月没见,英俊帅气的关少爷就眼窝深陷,满脸憔悴,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简直有天壤之别。
单亦宸淡笑,“老爷子最近准备让你娶谢家小姐了吧。”
“你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再说了,那个谢家小姐跟个母老虎似的,谁爱娶谁去,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关耀宇恨得牙痒痒的,一想起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被她用咖啡泼,顿时眼皮子又跳了几下。
这个女人面相凶狠,克夫啊,他心有余悸地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话。
给倪筱尔开完了药,关耀宇瞥见从窗外坐在秋千上的一个女孩儿,顿时忍不住一怔。
她留着齐耳短发,眉眼弯弯,一双眸子机灵地盯着地上四处溜达的小狗,手里时不时撒出几颗狗粮,“班比,过来吃——”
这女孩儿长得不算关耀宇喜欢的类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出神地看了好久,直到单亦宸警告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打恩晴的主意。”
他收回目光,不屑地扬眉,“开什么玩笑,本少爷对ccap以下的女人统统都不感兴趣。”
嘴上虽这样说着,眼睛却忍不住再次看向那个清纯的小丫头,见她撅起嘴巴逗着小狗,忽然有些羡慕起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宠物起来。
陆恩晴正一心一意逗着班比,忽然察觉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顿时抬头看去,男人的那双桃花眼甚为出挑,俊秀的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喂,我猜你肯定很怕单亦宸那家伙。”
“谁说我怕他了?”瞥见单亦宸在房间里陪着倪筱尔,陆恩晴响亮地反驳他。
“是吗?刚刚他跟我说,你平时交什么朋友他都要过问,就连电话号码也从不肯跟朋友交换。”他循循善诱,引君入瓮。
陆恩晴跺脚,“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不就是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
关耀宇心中一喜,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陆恩晴禁不住别人激将,张口说:“我电话号码是……”说到一半,忽然停了。
她疑惑地打量了关耀宇一眼,忍不住背着双手绕着他走了一圈,随即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叫关耀宇呀?”
“你怎么知道?”他讶异,继而欣喜,难道这清纯少女早就仰慕自己的大名了?
陆恩晴清咳了几声,极其严肃地说道:“今天表哥跟我说,有位叫关耀宇的客人要来,说这位客人十分喜欢搭讪少女,一开口必定所要电话号码,让我小心提防此人。”
关耀宇脸色一黑,心中再次恨得牙痒痒的,他仰起头,冲着朗朗乾坤怒声吼道:“单亦宸!我要跟你恩断义绝!”
锦风律所——
“咚咚咚——”玻璃门被敲了几下,蓝少波推开门走了进来。
倪筱尔有些讶异,最近为了能够腾出时间结婚,她加班加点地工作,忙得昏天暗地,希望能尽快将手里的案子处理完毕,眼下离下班时间早已过去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他还在?
自从蓝少波与叶苗苗在一起之后,他们之间疏远了许多,此刻见到他手里提着的便当,她忍不住挑眉,“该不是送给我吃的吧?”
蓝少波似乎有心事,他勉强露出微笑,坐了下来,“我看你中午没吃多少,肯定饿了,所以给你买了些食物。”
她嫣然一笑,“谢谢啦,一起吃吧。”闻到食物的香味,她忍不住陶醉了一下,顿时早就将之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门心思地埋头大吃。
蓝少波静静地看着她风卷残云的模样,唇角微扬。
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却不动筷子,她抬起了头,疑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先吃完。”他坚持。
倪筱尔合上饭盒,一脸严肃,“是不是苗苗出事了?”
似乎意识到不说不行了,蓝少波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份文件袋递给了倪筱尔,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筱尔,我这里有个案子,不知道该如何打,你帮我看看。”
原来是工作的事情。
倪筱尔顿时轻松了许多,笑眯眯揶揄,“你蓝大律师打官司还需要请教别人,哪一次不是……”
所有的话在触及到案件资料时噎在了喉咙里,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人名,半晌,呆呆地抬头,“是同名同姓对不对?”
蓝少波摇头,“如果是,我就不会拿给你看了。”
倪筱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半晌,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微笑道:“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这件案子你先压着,我回去问个清楚。”
拿起外套,她心神恍惚地走出了律师大楼,那份文件的内容在脑海里徘徊了一路:男,倪震,女,杨万丽,诉讼请求——离婚。
一路走到了倪家小院的门口,仍旧亮着温暖的灯光,她心里盼着父母只是赌气吵架,满怀期望地打开了门。
“爸爸——”她站在大厅门口,惊讶地看着一地狼藉,从电视到花瓶,该砸的都被砸了个干净,满地的碎片,倪震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
见女儿回来了,他苦涩一笑,“是筱尔啊,回来怎么也不跟父母提前说一声?”
倪筱尔的目光扫向紧闭的卧房,从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她心中一紧,走过去敲门,“妈,我是筱尔,妈你先开门好不好?”
没多久的功夫,门锁被扭开,杨万丽的眼睛肿的像核桃,披头散发,仿佛憔悴了十几岁。
倪筱尔看得心中一痛,倪震正要上前来,杨万丽已经将女儿拉进来,“砰”地关上了门。
“妈,你跟爸都一起生活了四十几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定要用离婚解决问题呢?”倪筱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杨万丽的眼睛瞬间掉了下来,她恨恨道:“要是别的事情,也就原谅他了,可是唯独这种事情,我没办法原谅。离婚是离定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妈,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着女儿明亮的眼睛,杨万丽鼻子一酸,半晌,嚎啕大哭起来,“筱尔,你爸……你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