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还记得倪筱尔逃婚的那段日子,单亦宸的滔天怒气席卷了四周的每一个人,小莫心有余悸地衷心盼望,少夫人能够和首长一直恩恩爱爱下去,也叫他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能够少受一些苦楚。
楚云飞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看来,我也该考虑考虑我的终身大事了。”
次日,西南军区上空,一架直升飞机载着单亦宸与倪筱尔离开,西川恢复了平静,而楚云飞的心里则悄悄变得翻天覆地起来。
刚踏下飞机,倪筱尔就被一群忽然簇拥上来的人给拽进了车里,她着急地回头寻找单亦宸,只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不会是被绑架了吧?她顾不得遮掩自己的猪头,努力挣扎着想要从这些人的手里脱困,“喂,你们把我带上车有没有过问过单亦宸的意见?他可是我丈夫,你们松手,哎别拿走我的墨镜……”
只见围绕在自己四周的人神色严肃地将自己的脸蛋拨来拨去地打量,最后,一声重重的叹息响起,似乎觉得压力很大一般,其中一个人大声鼓劲,“各位,时间紧任务艰巨,让我们一起努力,将少夫人好好打扮一下!”
倪筱尔忍不住想要插嘴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见车里的化妆师早已经拿起了粉饼,眉笔,还有腮红,七手八脚地给自己化起妆来。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女化妆师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倪筱尔捂住胸口,一脸惊恐,“干什么?”
女化妆师阴笑一声,一声令下,“给我把她衣服扒了!”
倪筱尔的尖叫湮没在一窝蜂涌上来的女工作人员当中,很快,自己被重新套上了一件纷繁复杂的白色婚纱。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车子忽然停下,化妆师将倪筱尔一把推了下去,随后车门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她呆呆地站在教堂门口,还没有过过身来。
而乌压压的记者们早已恭候多时,此刻纷纷扛着摄影机涌了上来,“快拍快拍!一定要拍到新娘子感动流泪的画面做头条!”
雪白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起,她提着裙摆,恍惚中穿过重重人群,朝教堂的尽头走去。
红毯的尽头,站着一身清贵气息的他。
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倪震与杨万丽,还有刘雯雯,以及其余单母,单伯伯,甚至单爷爷也来了,长辈们纷纷坐在宾客的座位上,和蔼可亲,冲自己露出鼓励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头顶闪亮的灯光照得有些眩晕,倪筱尔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身上的确穿着那日的同一件婚纱,一切都和结婚那日一模一样,只不过区别在于,今日新娘子终于出席了。
仿佛踩着云端,她浑身软绵绵地朝他走去,那条红毯她走了好久好久,耳畔悠扬的结婚进行曲摒除了所有的杂念,她的眼里只有他深邃的眸子,和眸中那抹惊艳和深沉的宠爱。
直到握住他修长的手,她终于仰起头看他,声音颤抖,“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在西南,可是他却为他提前准备了如此盛大的一场惊喜,甚至将顽固反对的单老爷子也说服来了,怎么能叫她不感到震撼,怎么能叫她不感到欢喜?
他微笑,温润如玉,如三月里分花拂柳而来的翩翩贵公子,眼神清明,“我欠你一场真正的婚礼。”
那场本该属于他们之间的婚礼上,新娘逃走了,任性地将他丢在众目睽睽的现场,他恼怒过,愤恨过,甚至千里迢迢赶去英国,以为她永生都不会再回来。
然而幸好,她回来了,无论当初她逃婚的理由是什么,对他,都已经不重要。
此刻,她在他身边,终于戴上了他的戒指,成为了他真正的妻,足矣。
倪筱尔的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鼻子酸酸的,“我的睫毛有没有歪掉?脸上看起来是不是很肿?”
他牵住她的手,轻声笑了,“相信我,你今天是最美的。”
她破涕为笑,在牧师的致词中踮起脚与他相拥而吻,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嫁给他的喜悦与温暖。
教堂外,早已准备好的气球与彩带一起放飞上了天空,飘飘洒洒的鲜艳色彩在蔚蓝的天空下招摇飞舞,唯美得叫人心动。
如果大家都以为这是童话故事的结尾,那么一定对这对刚刚正式举行婚礼的夫妻了解得还不够彻底。
新婚当晚,新郎与新娘就要不要一起鸳鸯浴这件事情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辩论。
新郎斜倚在门外,一边单手解着衬衣,一边连哄带骗,“倪筱尔,我进来拿件衣服就走。”
门开了一条小缝,新郎精神一振,却见一条男士内裤被抛了出来,门缝毫不留情地阖上了。
新郎气结,“你就真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浴室里,新娘的洗漱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她哼着歌,一边搓着头发上的泡沫一边大声道:“你再等半个小时,我很快就好啦!”
要等半个小时?新郎的脸迅速沉下来了。
本着军人高效有力的行事风格,新郎备用钥匙在手,一把捅进钥匙孔,顿时脸色僵住,左转,纹丝不动,右转,依旧纹丝不动。
顿时明白过来,摆明了新娘与自己过招,将里面的锁孔堵死了。
新郎冷冷一笑,拿出自己当年特种大队里学过的扎实的理论基础,仅用一根细铁丝塞进去,三十秒后,轻轻松松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新娘顶着满头的泡沫回头,顿时呆住了。
新郎衣衫半解,露出精致的锁骨,魅惑地斜倚在一旁,神色懒洋洋,“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我?”
新娘立即反应过来,双手环胸一脸羞涩状,“讨厌,人家还没洗完呢,你先出去啦!”
新郎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腹肌,邪魅一笑,“一起洗。”随即将新娘扑倒在流理台上缱绻缠绵……
一场鸳鸯浴洗的起码超过了三个小时,没过多久,新娘趴在新郎背上,脸红红地就出来了。
新郎细细端详了一下新娘吹弹可破的肌肤和潋滟的眼眸,忍不住满意地点点头,“适当做一下运动果然有好处。”
新娘羞答答地将脸藏在新郎怀里,别扭地躲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刚刚我抓你哪儿了,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