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他身子未动,大手一挥,桌上的盘子悉数的飞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他就该猜到!他早就猜到!从白雅然进来的这一刻,他就已经可以预测到了一切!白雅然跟在了他身边那么久,他早便摸清了这个女人的一切。
她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三番五次的邀功请赏,更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承欢膝下,无事不登三宝殿,白雅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进入他的房间。她永远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不争不抢,只有今天,他便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的恐慌。
“为什么!”沉闷而又压抑的字从他的齿间挤出,白雅然跪着,没有像是别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亦是慌张减去,恢复了恬淡,“承欢!”
两个字,果断而有力,他忽的俯身,倾身向前,粗糙的手指触及那一张绝世的美貌,细细的临摹着这样姣好的轮廓,然后,陡然的扣住那光滑的下颚,逼迫着白雅然与他对视,“承欢?嗯?这就是你的理由?嗯哼?”
他以为,她会与别的女子有那么一点的不同,他以为,白雅然是一个清高的女子,他欣赏她,所以乐意将她赎回府中,却不想,此时此刻,这张脸,竟然让他滋生出了这样的厌恶。
他的手,顺着那光洁的锁骨,清晰的轮廓,一路的向下,摸索到细带的一刻,用力的一扯,外面淡蓝色的纱便顺着肩头滑落在地,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雨点,而那冰肌玉肤,战战兢兢。
她的手很长,也很凉,小心翼翼的执起,脸上难以掩去那一份的邪魅,“自己脱!”
三个字,浇灌着她已然冰冷的心,但是,她无话可说,事已至此,不过也只是自己招惹来的麻烦,她白雅然何须怨天尤人呢。不解释,不多说,她颤抖着手,挺直了自己的背,从上身开始,一件一件,轻轻的剥去,一件一件,缓缓慢慢!
凉!不仅仅是身上凉,还有心里的凉!如今,竟然睁眼闭眼,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衣衫尽退,女子姣好的身形,蜷曲着跪在他的面前,她双手环胸,努力的想要遮掩住自己的尴尬,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离着,轻启薄唇,“将手拿开。”
全身一怔,她的手方缓缓松开,露出了胸前全部的春光,尽情的展现在男人的面前。他在羞辱她,她明白,却无怨无悔。
“告诉我,为什么?”目光的凌迟,让她痛苦,却也不敢再用手去遮挡,男人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宽容,似乎也在极尽的忍耐。
她抽了口气,“不甘心。”
三个字,表达出了她全部的心声,男人危险的眸子眯起,心头的烦躁让他撕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面对这样的尤物,只要是一个男人都会有反应。如果换做了往常,他便会将这个女人欺压在身下,用行动来惩罚她。
但是如今,只要他的心里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大脑中便会浮现出那睡意中还夹杂着冷意的小脸,那个在他的身下极尽承欢却咬着嘴唇闷闷不吭声的女人,该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雨下得很大,虽然宇文毅铭用黑袍帮她遮着头,但是身上,还是难免湿了一分。
好不容易跑到了七王府的大门前,宇文毅铭就赶紧道,“师傅,快,把衣服脱下来!”
轻轻一扯,外衣落下,宇文毅铭赶紧拿好,在手中用力的拧了拧,雨水立马成汩状的哗啦一声下来,用力的拧了几下之后,宇文毅铭才对着她嘿嘿一笑,“师傅,你就教教我暗器呗?”
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被他在手中狠狠捏着的衣服,“不教你就不还衣服?说罢,转身就走。宇文毅铭愣了一下,赶紧跑去追上她,”不不不,我哪儿敢呢,只要是你要的,我绝对会想方设法的给你搞来!“
”炸药!“她嘴里,忽的蹦出了两个字?
啊?什么什么?宇文毅铭愣住了,对面的女子拍了拍他的肩,”猪油,碱,和盐。“
这回,宇文毅铭总算听懂了,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师傅,你要这些便愿意教我暗器么?“
再度冲着他笑了笑,”等你弄来了,再说啊。“
宇文平文的那间暗格既然有那么多的机关暗器,她与其去想着如何破一道一道的机关,倒不如直接用炸药轰了它,那么宇文平文势必会临时的转移自己的暗室并将里面的东西运出来,那个时候,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时间去搞那么多的机关,她就可以一举查明三王府中,究竟含着怎样的秘密了。”
宇文毅铭朝着前面离开的女子拼命的挥着手,可偏偏某人就这么径直的离开,压根就没有回头看他,算了算了,他挠挠头,往七王府门口一蹲,还是等雨小一点了再回去吧。
白雅然痛苦的闭上了双目,这个男人的视线,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倍感的耻辱,但是,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又何必再去后悔。
“殿下,雅然爱您!”她陡得睁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包含了爱意的眼神,看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平静,似乎一点诧异之情都没有。是的,聪明如他,自己平时有意的疏远,无非是希望更能得到他的关注。欲擒故纵,她老早便学会了。
“你在践踏自己。”低头,用手挥去她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有些嫌弃的丢在了一边,白雅然从没有像是今日这样的绝望过,跪着上前了几步,伏在他的脚下,“雅然从没有觉得,爱您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今日,雅然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就没有后悔过,雅然只想问殿下一句,这一年半,殿下可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雅然?”
单小三的人,还没有走到紫月阁,便听见了有人在身后叫着自己,这个人她倒是没有印象,却还是停下了脚步,等着那人靠近。
“紫烟将军。”来的女子很是面生,却身着王府的丫鬟装,眼神中闪过的异样让她捕捉到了,不免有些迟疑,但是女子很快的就垂下了头去,“七爷让您立刻去他房中。”说罢,对着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女子蹙眉,凝视着那身影,过了片刻,方朝着他的书房而去。
脚步声,循序渐进,而这种别样的轻却又铿锵的声音,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白雅然微微的别过脸去,看见了一侧地上堆砌的衣服,手忙脚乱的抓了衣服便往自己的身上套去,而这个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
男人身上的时候,竟然读出了些许的深思。
她的心在徘徊,脚步如同钉子一样钉在了门口,“殿下有何事需要吩咐?”微微的拱手,其中的生疏可想而见。
白雅然无助的摇头,仓皇的将衣服穿好,却还是有丝丝缕缕垂在了地上,她心慌,故而,手忙脚乱。
“出去。”冰冷的声音,嫌弃的眼神,单小三迅速的转身,只是在触及那房门的刹那,忽的又听闻了一句,“该走的,不是你!”
一句话,留住了她的身影,而跪在地上白雅然,好半天,才迟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踉跄的朝着房门走去,步伐有些乱,而原先红晕的小脸上,尽是苍白。**着双脚,从方才打碎的饭菜上走过,碎碗的喳喳穿破了脚面,刺得她鲜血直流。
除了微微变化的脸色,没有闷哼一声,这样的白雅然,让她心疼。
在她的身旁,停顿了十秒,前五秒是呼吸声,后五秒,是她的道歉,她说,“昭容明宜,对不起。”话毕,仓皇而去。
单小三怔怔的呆在那里,不等她想要离去,大门陡然的关上,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呼吸声,熟悉的味道,迅速的包住了她的全部,那晚她入睡时便陪伴着她的黑袍,此刻依然完好的披在她的肩头,“你想去哪里?”
“紫月阁。”丝丝凉凉,她抵着他的胸膛,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是的,她不怕他。相反,曾经是有好感,如今,却是充满了厌恶。曾经,她害怕过这个男人,现在,她目空一切。
他的怒火,几乎在这一刻被她掀起,就因为感受到了她的不悦,他一怒之下将颜如雪赶回了皇宫,颜如雪对皇宫的恐惧,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他既然这么去做了,就不会再反悔,但是她这是什么态度!
大手,扣住了那只手腕,“告诉我,和谁一起回来的。”
呵呵,他精心上演了一出闹剧,先是千方百计的宠她让白雅然看见,如今,又让她亲眼看见白雅然承欢膝下,他与白雅然不仅仅是两个女人,还算得上是半个战友,如若不是她的信任,白雅然对她的信任,她们之间便会自相的残杀!
她看不懂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狠狠的甩掉了他的手,“别忘了,我是你的属下,不是你的女人!你无权管我的私事!”
怒意,从她的嘴边蔓延,而她的眼神,几乎不愿意在他的身上逗留。看着自己搁浅的手臂,嗜血的眸子,瞬间的燃烧起了火焰,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她的身边,而女子敏捷的抬起手臂的一刻,他顿时的捏住了那纤细的胳膊,看着她指间闪现出来的几根银针,唇边的邪魅,粗糙的手掌用力的一下,冷意,“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大手一扯,女子半边的衣裳扯开,而那宽大的黑袍,在飞出去之后,飘落在了大雨之中。
侍卫,三三两两的人,早已经感受到了这边的杀意,却没有人敢回头,这殿下处理家务事,他们哪里敢多嘴?
一男一女的对峙,每个人心中各自都含了心事。
他不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