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眼皮一跳,“王上过誉,老臣年迈,王上多有恩荣,身为臣子,当为朝堂分忧。”
苏铭冷笑一声,“奸行未露,法何以用,昌平君不冒头,孤拿他没有办法,这次,只要他出手,孤就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这天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做官之人!芈楚一脉,不复当年。”
攻楚是头等大事,对付昌平君是顺带的,连灭三国,秦王的威势早已凌驾于整个朝堂之上。
说完,苏铭来到堂下,朝吕不韦躬身一礼, “相邦,孤出征之后,朝堂之事便请你代为照看,扶苏年幼,尚且稚嫩,这国家大事,孤只能托付给你了。”
吕不韦面色一变,连忙避开,而后跪在地上拜倒,“王上,切勿如此,老臣是大秦的臣子,为国分忧是分内之事。”
“扶苏公子天资聪颖,通晓政事,更有韩非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好了,平身吧,你我君臣,不必如此拘礼。”
吕不韦心里松了口气,“诺。”
不多时,吕不韦退去。
又有一人被带到大殿上,“儿臣参见父王。”
御阶之上,苏铭俯视着下面的少年,“扶苏,朝堂之事,可有耳闻?”
扶苏一袭白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丹凤双眸,贵气逼人,“回父王,老师已经告知儿臣。”
“灭楚之战,势在必行。有相邦和你老师,你身上的担子可以加一加了,少府的事暂且放下。咸阳,孤就交给你了。”
年少的扶苏小脸崩的紧紧,一股沉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儿臣明白,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
作为长子,扶苏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之前,楚系势力便想向他靠拢,而苏铭一直将他养在华阳太后身边。
华阳太后死后,他又立刻安排了韩非当他的老师,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样,与他所处的环境和身边的人息息相关。
韩非作为法家之大成者,那帮儒生完全不能比,果不其然,在韩非的教导下,扶苏自然而然的远离了楚系势力,虽有官职,却独立于朝堂之外,很难影响到朝堂的大局。
与历史上的他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纵观华夏千年来,几个千古一帝都凑不出一个顺位继承人,秦皇汉武,唐宗明祖,这四个皇帝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在一个王朝都达到鼎盛,却不约而同的在继承人上犯了难。
韩非知道大秦要走什么样的路,因而在一开始,他便教导扶苏避让,免得父子冲突。
皇权至高,那个位子免不了血腥,皇帝之位只容得下一人,韩非的教导也让他放心。
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扶苏,更是为了大秦的传承。
“好了,你去陪陪你的母亲吧,她还未安寝。”
“儿臣遵命。”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苏铭轻轻一笑,笑容里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