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娓娓反击:“认知没障碍,意识清晰,反应灵敏,记忆没发生偏差,恭喜你,脑子没坏。”
她顿了顿,不好意思一笑,认真下结论,“啊不是,我是说你脑震荡没什么后遗症,好好休息,谨遵医嘱,别到处乱跑和人动手,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魏桁:“......”
他气笑了,被她的话噎得无言以对。
还有她是打哪冒出来,凭什么管他。
“我买了碘伏棉签,你拿着,回去好好消毒,别感染了。” 范娓娓低头从购物袋里翻出来,塞向他手里。遇都遇见了,就当为昨晚的乌龙买单。
啪。
魏桁一把打落,勾唇冷笑,语气含着冷嘲热讽,“范医生对谁都这么尽责?”
棕色不透明瓶子咕噜噜滚向巷子深处,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范娓娓深吸一口气,默念不生气,没必要与不相干的人动怒。
呵呵——就当好心喂了狗。
她平静地捡起脚边的一包棉签,装进购物袋里,再往深处走去,身影一点一点没入阴影里。
魏桁没动,眸色沉沉,直到她彻底融入黑暗,才偏回头,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范娓娓攥着药瓶走回来的时候,便见魏桁抵着墙,瘦高的身子微屈,接着电话,听到细微动静,撩起眼皮朝她望了过来。
他没了方才针锋相对的戾气,直视她的双眸有几分惊讶,渐渐地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柔几分,对着电话漫不经心嗯了声。
范娓娓抿了抿唇,目不斜视经过他,掀起带着股淡雅山茶花香,混着冬日冷气钻入他鼻腔。魏桁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忽然,从巷口跑过来一人,咋咋呼呼大喊,“魏哥!魏哥!”
“诶!范医生?” 矮胖男子喘着气停下,惊奇道,“您怎么在这?”
“我碰巧路过。” 范娓娓礼貌笑笑,准备走人,忽地一顿,转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姓范?”
矮胖男子已然到了魏桁身边,正嘘寒问暖,听到这话,头也没回随意道,“魏哥告诉我的啊。”
话音一落,矮胖男子明显察觉魏桁一僵,范娓娓的目光倏地落在魏桁身上。
气氛瞬间有些怪异。
“哈哈哈哈哈——”
矮胖男子打着哈哈,小眼睛在两人之间不停打转,瞧见范娓娓手里的药瓶,抬头又见魏哥脸上的伤口,饶头尬笑两声,“这个是给魏哥的?”
不待范娓娓回答,他热络地伸出手,范娓娓茫然地递出去,又从袋子里翻出棉签。
“我替魏哥谢谢!” 矮胖男子笑眯眯接过,“咱魏哥就是外冷内热,如果有言语冒犯您,还望范医生不要介意。”
“闭嘴!谁要你替我谢!” 魏桁面色紧绷,按捺住打人冲动,暗含警告看了眼。
矮胖男子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没再出声。
魏桁侧头淡淡瞥她一眼,修长净白手指上抬,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胸前位置,嗤笑一声,“别自作多情,我单纯记性好。”
范娓娓:“......”
她面无表情看他们离去,紧紧抠住拎着的带子。
对于他最后说的话,感到匪夷所思。
呵呵,江山难移本性难改,狗改不了吃屎。
那狐朋狗友说的没错,破产了还这么嚣张,真特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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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范娓娓自然醒来,摸过柜面上的手机。
星期六,7:05。
很好,是难得不用查房的休息日,可惜长期保持的生物闹钟让她没法睡懒觉。
她揉揉眼,点开微信,和小杨聊天记录停留在稍后发过来。范娓娓啧了下,再次催促:【小杨,今天必须买票了。】
几分钟过去,小杨没有回复。
范娓娓干脆起床,洗漱一气呵成。
打开冰箱,是满柜的饮料,和一袋过期十天的吐司面包。
范娓娓顺手丢进垃圾桶,点开某团,下了个超市订单。
不一会,门铃声接连不断响起。
范娓娓开门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