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黑鲨?那林响呢?在黑鲨组织里扮演的角色是谁?黎漾望着不远处的吊塔心间疑惑骤起。
“小姐,林小姐非要闹着过来”身后传来尔良的声音,黎漾扭头瞥见尔良脸上的指甲抓痕不语。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银鲨,林夏先是一惊,随即带着急切的质问:““银鲨,我哥哥呢?”
银鲨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他伤口流淌蔓延:“他们...在...吊塔下的铁箱里。”
他们?林夏脑海里浮现出先前在路上看到的父亲车辆,随即慌张起来。
“别怕”黎漾伸手抚上林夏的秀发转而看向一旁的尔良,“尔良,带几个人去吊塔那里,小心一点,刚刚的那个面罩男人有可能就是黑鲨。”
“是!”
尔良随即带着三人冲向江里的吊塔,快艇的光束劈开了雨幕里的黑暗。
黎漾蹲下身,用风衣边缘擦拭银鲨淌血的伤口,“说说你知道的计划。”
银鲨咬牙不语,发出自嘲的低笑:“你以为我在黑鲨眼里是特殊存在的?我们这些‘高级棋子’...都是他手里随意摆弄的玩偶罢了。”
一旁的林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的车、哥哥失踪的传言、此刻银鲨的暗示,碎片在她脑中拼凑成骇人的轮廓。
她突然冲向码头边缘,黎漾却是反应迅速一把拽住了她:“别冲动,尔良会确认他们的安全。”
远处吊塔传来金属碰撞声,黎漾的耳麦骤响:“小姐,林小姐的哥哥还有她父母都还活着,只是...”
“带回来!”
耳麦里传来黎漾的命令,尔良坐在快艇上,看着那个徒手扒开铁皮的男人心里泛着寒意,“林先生,我们是来救您的”
林响这才收起眼底的寒意,十个指尖的刺痛感如电流窜过,疼得他直吸凉气,“谢谢,我...父母还在里面,请你先...将他们...”眼前的画面翻转,眼前一片黑暗,重物砸落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
三天后
汉城市市医院。
林响依旧躺在病床上,好看的眉头依旧紧皱着。
“黎小姐,林局还没醒来来吗?”
黎漾扭头,颇有些不耐烦,这位昨天刚从省厅调来的副局长让她头痛不已,
“江副局,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遍了,我又不是医生,我能知道什么?”
江破浪憨厚一笑,“不好意思,黎小姐,我比较担心林局长的安危,有些...”
“好了,好了”黎漾连忙抬手打断江破浪的话,“你们局里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吗?”
江破浪挠头,“我刚来汉城,对汉城的事务不太熟悉”
江破浪的挠头动作让黎漾太阳穴突跳。
黎漾无奈转身,看向沙发上熟睡的林夏,好看的眸子动了动,随即想到这三日来——姐姐顾清欢一直在给自己传讯询问林夏的情况。
病房内,两人的意识都已经飘远。
林响的手指动了动,随即眼眸轻颤缓慢睁眼。
江破浪的反应迅速,随即扑到病床前,“林局,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黎漾的思绪被来回,沙发上熟睡的林夏突然睁开眼,随即冲到病床前,布满血丝的双眼让离林响最近的江破浪向后蹲坐在地。
“夏夏,爸妈怎么样了?”林响开口时,眼前的妹妹涌出热泪一时让他不知所措起来,“你怎么了?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吗?”
一旁半坐在地的江破浪欲言又止时,林夏猛然攥住黎漾袖口:"我刚刚梦到你和父亲...被焊在手术台上,母亲身上也全是...全是管子。"
林夏死死拽住哥哥的袖口,刚刚的梦境任让她心悸,好在一切都是梦境,哥哥的手掌依旧轻抚她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给足她安全感,许久,她将眼泪擦干,带着哽咽的腔调开口:“爸妈他们没事,住院的第二天就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响笑着,依旧带着那抹熟悉的笑容,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边缘——妹妹那句梦呓般的开场白,仍像根细针扎在他心头。好在不过是场噩梦,他暗自深吸口气,将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压下去。
"林局,我是省厅刚派下来协助您处理汉城事务的江破浪。"江破浪不合时宜地开口,嗓音还带着几分青涩。
他刚从地上踉跄爬起,裤膝沾着灰渍,发梢凌乱地垂在额前。
这突兀的自我介绍,像块碎石子投入静水,搅散了病房里兄妹间紧绷却温热的气氛。
林响这才真正抬眼审视这个少年。
他皱眉寻找手机时,江破浪已从兜里掏出那部银边染血的手机——自林响昏迷后,这物件便一直被这年轻人贴身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