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又哭又笑，拉着她凌舒袖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凌舒！你太厉害了！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我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司育殿！”

留梓仙子亦是眼含热泪，重重拍了拍凌舒的肩膀：“好！你做的很好！司育以你为荣！”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一拍之中。

这份只属于她们三人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一群气息不凡的仙官仙娥便笑容满面地围了上来，目标明确地簇拥住了留梓仙子。

“留梓殿主！恭喜恭喜啊！”

“贵殿真是深藏不露，一鸣惊人！日后我族中若有仙裔相关事务，还望殿主多多费心啊！”

“是啊是啊，司育殿有此能人，实乃仙界之福，理应承担更重要的职责才是！”

留梓仙子显然极少经历这等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受宠若惊。她努力维持着镇定，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被认可的红光，一一回应着众人的恭维。

凌舒和怀珠被自然而然地挤到了人群外围，怀珠还有些不忿地想挤进去，凌舒却轻轻拉住了她。

“我们先回去吧。”

怀珠看了看被人群包围无暇他顾的留梓仙子，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凌舒，只好点点头：“好吧。”

凌舒最后望了一眼那喧嚣中心，那份热闹与恭维，让她更看清仙界亦是名利场。

这时，一个略显犹豫和扭捏的身影慢慢挪了过来，停在不远处，欲言又止。

竟是彩霞仙子。

她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刻薄，只剩羞愧与挣扎后的决然。

“凌舒仙子。”彩霞的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

凌舒微愣，着实感到意外。这位原著中直到被打入轮回都在怨恨女主的炮灰女配，竟然会来向她道歉？她看着彩霞那副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静待下文。

彩霞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抬起头，脸颊泛红，眼神却不再闪躲：“我之前言语多有冒犯，是我浅薄无知，坐井观天，不该那般说你。你…你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你说的对，仙界的未来，不该只看着塔尖…我…我……”她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那股刚刚萌芽的觉醒，最终只是再次低下头，声音哽咽，“对不起！”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转身飞快地跑开了，留下一个仓皇却又似乎轻松了许多的背影。

凌舒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炮灰的觉醒吗？看来，只要给予正确引导，并非所有既定的命运都无法改变。

“恭喜。”

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凌舒的思绪。

她回头，只见云谏仙君不知何时已陪着芷薇仙子走了过来。芷薇仙子一脸兴奋，拉着凌舒的手不住地道贺，眼中满是与有荣焉的喜悦。

云谏仙君依旧是一副淡定自持的模样，但他看向凌舒的目光，却比以往多了几分难以忽视的欣赏与探究。他那句“恭喜”说得平淡，却分量十足。

“多谢仙君。”凌舒敛衽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云谏仙君的视线在她平静的面容和手中的瑶池红莲上一掠而过，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仙子今日崭露头角，日后行事，需更加谨言慎行。”提醒点到即止。

凌舒心知这是指仙医门敌意，她再次行礼：“谢仙君提点，凌舒谨记。”

云谏仙君微微颔首，不再多言，陪着仍兴奋不已的芷薇仙子离去。

凌舒捧着那株象征着荣耀与责任的瑶池红莲，迎着众多复杂各异的目光，一步步走出毓灵台。前路或许荆棘密布，但她的道心，从未如此刻般清明坚定。属于她的仙途，以及她所能带来的改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