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轻轻哼了一声。
这时,凤花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隔着很远就听见你们在吵了。”凤花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般看了两人一眼。
袁柯瞪了她一眼“你管不着。”
凤花儿知道自己对他头发做的无法饶恕的错误,便吐了吐舌头,没回话。
端着汤药喂了黎青。
经过这么长时间,她煮药的水平越加的熟练。
一碗汤药喝下。
黎青靠在床头,淡声说道“明天有一伙人要上前线,从山下的一处隐蔽阵法中传送。这是个机会。”
袁柯微微点了点头,便晃了晃还有些发酸的左手。
而后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双脚落地,感觉到右腿还有些疼痛,但却不耽误走路。
轻声说道“那就明天吧。”
凤花儿听见二人的谈话,神情有些默然下来。
袁柯看了他们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凤花儿静静望了黎青许久,而后眼神微微底下,缓声说道“袁柯和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
“恩。”黎青点了点头。
凤花儿咬了咬嘴唇“那我等你。”
黎青嘴角微微一笑,但却牵动了脸色的伤口。
便吸了一口凉气。
凤花儿扶着他缓缓躺了下来。
袁柯站在门外的长廊里。
看着墙上的复杂繁琐的图案。
用手缓缓摸过,便感觉到这上面带给自己的阵意。
这时,伯崖轻步从长廊的一端走了过来,而后站在他身边“这是师父布置的。”
袁柯点了点头“我见过和他一样,会阵法和符的人。”
伯崖的脸还是那么严谨,面部像是一块铁板,没有表情。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伯崖缓声说道“十九,师父其实一直坚持的很苦。”
袁柯忽然抬起了手,伯崖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他的苦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袁柯视线一直留在墙壁上的图案。
“在桐栖的时候,我和钟闲都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伯崖声音轻缓而出。
袁柯摇了摇头“我不怪你们满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甚至如果当时你们说自己的天宗的人,我和老大他们,也有可能直接加入了天宗。”
“但你们终究没有说。”袁柯正色起来“这就是沟渠。他们为什么死?是因为你们故意为之。所以就不要说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你们将我们推的很远,就没有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让我真心诚意的叫你一声师兄。”
伯崖看着袁柯这个样子,就算他的面容在刚硬,但心里,也有些酸楚。毕竟真正放下很多,生活了这么多年,说是没有感情的,那是假的。
看着袁柯的样子,迟迟停顿后,说道“对不起。”
袁柯听到这话,深深呼吸了一口“这话,对老大他们说去。他们如果不接受,我就不接受。”
此话说的很坚决,伯崖明白,想要修复好这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了。
就像袁柯说的,当初把他们推的很远,怎么可能还会站在同一位置。
伯崖离开了,袁柯脸上没有波动。
看着墙面上那精美的壁画,眉间缓缓皱了起来。
便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里。
袁柯进去后,过来两个时辰,三人便走了出来。
黎青身上的上已经好了许多,从他脸上的面容就能看出来。
那高肿的脸颊已经下去,能清晰的看清他的五官。
三个人沉默的走出宫殿。
而后来到崖边,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