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金纹。

秦舒菡斜倚在梨花木桌旁，手肘支着桌面，指尖轻杵下颌，眉峰微蹙，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纠结：

“你说我怎么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显得不突兀呢？”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的暗纹，

“三年杳无音信，如今突然冒出来，貌似怎么样都很突兀啊。”

秦景珩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指尖转着一枚墨玉扳指，目光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考量：

“你可以让鱼十三去说。”

见她眉梢微挑，他补充道，

“你要不想利用鱼十三，鱼一也行。”

“哦？”

秦舒菡轻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促狭，

“你这提议，显得我好渣啊，昨天你刚说他，今天就拿人家当枪使。”

“能达成目的不就行了。”

秦景珩收敛了笑意，语气沉了几分，

“慕熙瑜那女人本就是个隐患，你若不除，她早晚有二心。

当初她就是在研究院待不下去，偷了核心技术才来的这里，如今你回来，她怎会安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依旧饱满的脸颊和莹润的肌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你当时是整个人掉下去的，随身物件都在身上，皇帝当年给你的玄雀翎牌总该还在吧？

凭这个进宫，光明正大。

你只需圆好这三年的去向，倒是不难。

主要就是……你不仅没瘦，皮肤反倒比从前还好了。”

秦景珩说着，视线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她，带着几分戏谑的审视。

“你真是够了啊。”

秦舒菡抬手敲了敲桌面，眼底带着笑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这三年过得太舒坦。”

“行，那就这么定了。”

秦舒菡收起玩笑神色，语气恢复沉稳，

“话说回来，瑰楼的事交给你处理，那些不安分的，该清的清，该换的换，别留后患。

另外，去找一下苏阿婆的下落。”

她声音低了些，眼底掠过一丝怅惘，

“要是还在人世，就把她找回来，看她意愿决定去留；

如果……已经不在了，就找块好地，把她厚葬了吧，也算全了当年的情分。”

“好。”

秦景珩应声，随即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我能陪你进宫吗？”

“宫里规矩多，等级森严，我担心……”

秦舒菡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景珩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痞气的笃定，

“你堂堂固伦公主，还护不住我这么一个小喽啰？

大不了我装作你的随从，安分守己便是。”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