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兴奋,身子几乎要凑到秦舒菡面前:
“不过宫里的人警惕性高,怎么搭线是个问题?总不能像红楼那样,靠说书唱曲引客人开口吧?”
秦舒菡指尖划过杯沿,眼底闪过一丝缜密:
“不绕弯子,也不沾任何门路——就开家‘瑰楼’,门脸挂块素雅的木匾,只刻‘瑰楼’二字,进门正对墙摆张价目牌,写清‘寻讯论价,银货两讫’。
宫里宦官要理私产,世家下人要办外务,他们缺的是不追根、只认钱的地方,这样反而没人敢查背后是谁。”
“只认钱的瑰楼?”
慕熙瑜拍了下手,眼底瞬间亮了,
“这才稳妥!不沾任何势力,谁来买消息都只看银子,既省了藏掖的麻烦,也没人能顺藤摸到咱们头上。
资金我来出,铺面我去寻,找个三教九流都能进出的巷子,咱们五五分账怎么样?”
秦舒菡看着她一副生怕漏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倒还是这么急着分账。
我如今用度够,账上的钱你先拿着周转,等瑰楼能走通了再说。”
“那可不行!”
慕熙瑜立刻摇头,语气格外认真,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咱们是合伙做事。
再说了,这规矩是你定的,往后收消息、辨真假也得靠你把关,功劳一点不比我小,该你的一份,一分都不能少。”
舱外的河水轻轻晃着画舫,烛火映在两人脸上,满是熟稔的笑意。
秦舒菡望着慕熙瑜较真的模样,忽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不管是在研究院,还是在这陌生的古代,这个人永远把“公平”和“稳妥”看得比什么都重。
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五五分账。
不过有个条件,瑰楼的掌柜得找个无牵无挂的远乡人,咱们只通过暗信传指令,绝不露面。
来往消息只记编号,不写姓名,半点痕迹都不能留。”
“没问题!”
慕熙瑜立刻应下,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低头快速写着什么,
“我明天就去城南的杂役巷看铺面,那里铺子多、人也杂,谁都不会注意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等定了地方,咱们再把价目牌细化——宫里的消息分三六九等,银钱数得标得清清楚楚,省得日后起争执。”
秦舒菡看着她低头忙碌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两人同时抬眼望向窗外,暮色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过画舫的窗棂,将远处的岸线晕成模糊的灰影。
舱内烛火噼啪跳了一下,映得杯沿的水光晃了晃。
“好了,该散了。”
慕熙瑜先收回目光,指尖叩了叩桌面,目光往岸边斜斜一扫,
“你再不回去,宫里的人该急得拆了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