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烟料到船上的人对薄黎也虎视眈眈,也没想过她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薄黎也跌坐在地上,高定的裙子皱皱巴巴地铺展在地板上,惨白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露出来的右耳上有鲜血流下来。
秦明烟蹲下身,在薄黎也的耳垂上摸了一下,意料之中地看到耳洞处红肿的伤口。
薄黎也吓得肩膀都在发抖,眼睛也不敢看秦明烟:“我、我把你的耳环弄坏了。”
张航眼见着这一系列的变故,在薄黎也说这句话时才反应过来,指着薄黎也骂:“秦总,你可千万别被她这副样子给欺骗了,你不在的时候她趾高气扬的跟我说话,你一来她就这副样子,我可碰都没碰——”
“人不是你推的,她的耳环也不是你扔的,是吗?”秦明烟打断了张航的话,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张航明明比秦明烟大好几岁,却被这个眼神震慑住,低下的声音像是在心虚:“是啊,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旁边帮张航放哨过的工作人员,脸色出奇的难看,他不得不提醒张航:“这间房间之前被用以招待宾客,所以没有安装监控。”
“怎么可能,你们羲和号验证拍卖品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监控?”张航大惊,他疯了似地扯上工作人员的衣领。
其他验货的房间自然是有的,但秦明烟拍下的东西多,又因为她跟乔锦元的关系,不需要交货时被全程监视。
上一次她拍下薄黎也是如此,这一回亦是如此。
“张先生,请您不要这么激动,这个房间之前被用作旅客的住房,确实没有监控的。”工作人员尴尬的拉扯张航的手臂。
张航气不过,又拿出手机里有关手铐的那一端监控给秦明烟:“秦总,您看,薄黎也这个人就是个骗子,这副手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她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她家里欠了那么多钱,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啊!”
秦明烟落在监控视频上的目光始终很淡,直到监控播放完,她看向怀里的薄黎也,问:“吓着了?”
薄黎也耳朵上的血已经止住,滴在肩膀上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她声音艰涩的说:“没,没有。”
“还起得来吗?”秦明烟又问。
薄黎也呆呆地看着她,说:“可以。”
张航就这么看着秦明烟扶起薄黎也,想象之中薄黎也被甩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张航难以置信:“秦总,你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秦明烟的目光又往薄黎也受伤的右耳处扫了眼,才看向蹲在地上的张航,冷淡的声音中掺着一丝狠戾:“薄黎也是我花了钱买来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张航脸上涨的通红,他转头看向薄黎也,本以为薄黎也会接受不了这个物化的称呼,可薄黎也的眼中没有一丝不满。
她只是跟张航的目光短暂地交接了一瞬,漠然森冷,转瞬即逝。
张航在这一刻彻底被激怒了,他指着薄黎也破口大骂:“可是她骗你,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的!”
秦明烟说:“你没有办法证明手铐一开始就在她的身上,我只看到你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闯进这里并试图偷走我拍下的藏品。”
她对保镖招了下手:“带去给乔锦元,把我刚刚的话重复给她听。”
两名高大的保镖快速架起张航,并粗暴地堵上了他的嘴。
那名工作人员也被保镖一块带走,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秦明烟和薄黎也两个人。
薄黎也站在原地,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秦明烟在她面前来回踱步,突然踹翻了一旁的椅子,巨大的声音令薄黎也的肩膀大幅度地瑟缩,低声道歉:“对、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秦明烟的鞋跟无情地踩过地上破损的珠宝,一字一顿地问:“刚刚为什么要承认?”
薄黎也缓慢地抬起了头,睫毛颤了颤,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慌张与困惑。
秦明烟说:“为什么要承认耳环是你弄坏的?”
薄黎也讷讷地说:“张航家跟秦家关系应该不错,我不想影响你们的关系。”
秦明烟看着她,问:“然后呢,你赔得起这幅耳环吗?首饰一旦被损坏一件,就没有了整套的收藏价值,这三亿两千万,你赔给我吗?”
薄黎也的眼瞳骤缩:“我,我,我赔不起。”
秦明烟钳住薄黎也的下巴,又加重了语气:“赔不起就少说话,薄黎也,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用钱买的一个短期玩物,我用得着你来替我担心和张家的关系?”
薄黎也红了眼:“我记住了。”
秦明烟松开手,薄黎也的身体晃了两下才重新站稳。
她又看到薄黎也耳朵上的血迹。
鲜血结痂后变成暗红色,在冷白的皮肤上形成一道血污。
薄黎也跟她重逢后,一直都在受伤。薄黎也自己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无论是之前果决的坠海,红肿的脱臼关节,还是现在有撕裂伤的耳垂。
秦明烟皱了下眉,说:“回去让医生帮你处理伤口。”
“好。”薄黎也跟上去,一直跟秦明烟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当晚薄黎也睡得迟,她在手机里做MBTI的测试题,历经两个小时,在付费了三回后,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测试结果——把自己的性格成功测成了i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