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钟离墨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么,她也不强求。
一切皆有定数。
他和她,前世今生的相遇,哪一次不是她跟尚师强求来的?想来,确实是无缘吧。
那年,远远的一眼初见,她痴心两世,情缘熬尽。
风过云烟散,终究梦一场。
也罢。
......
医院里,一大早,医生们严阵以待。
沈凌然大脑一直处于高效运转的状态。他在快速分析着钟离墨的动机。尽管从昨天接到佐良的通知,到现在,已经绞尽脑汁分析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可不是小事。
谁都知道,钟离府对继承人看得有多重。
当初老家主病重,他做为院长,少不了要去给问诊,亲耳听到他不止一次郑重提过继承人的事。
甚至钟离墨的闪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老家主逼迫的。最大目的就是要逼他婚后尽快生下继承人。
现在,这是闹得哪一出。难道老家主不在,钟离墨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真的要为了那个什么初恋,抛妻杀子,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沈凌然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整个人要炸了。人生二十五载,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他只想尽量拖延时间。祈祷有奇迹出现。一定要有人来救他一命。
直到龙景韶出现在了医院。沈凌然舒了一口气。真的,等来了奇迹。
龙景韶早上得到了消息后,风驰电掣般赶到医院,冲进手术室。钟离墨的保镖根本拦不住。
一念看到龙景韶过来,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门口。
她其实还是想钟离墨能出现的,到底是奢望了。
佩姬娅也赶了过来,像个泼妇一样,不停地大骂钟离墨无情无义,畜生,禽兽,猪狗不如。
不到一分钟,龙景韶被佐良和另一保镖架了出来。龙景韶狠狠地朝佐良脸上打了一拳,随后被保镖摁住。
龙景韶的保镖也过来,双方眼看大打出手,佐良挥手让保镖放开龙景韶并退下。
龙景韶铁青着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
佩姬娅则是不停地拿脚踹手术室的门。
......
一个小时后,一念被推出手术室,脸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
沈凌然垂着头,神情沮丧,亦疲惫得很。
暗处,有人将这一切全程拍了下来。
钟离墨站在阳台窗口,望着窗外肆虐的狂风,这是他和一念的卧室,一念已经一周没回来了。
刚刚,佐良汇报说龙景韶赶到医院,进了手术室。但被他们赶了出来。
他的深眸里有细细的碎光在闪。
慕容一念,没有我,你一定要过得好。
窗外的狂风未止,紧随而来的噼啪雨点剧烈敲打在玻璃上。雨水像天河豁了口,倾泻而下。
钟离墨来到书房,缓慢而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支雪茄,点燃,白色的烟雾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
一支烟快燃尽,直到烧痛了指腹,他才惊觉,掐灭了烟。
打开那个久未开启过的抽屉,拿出一张摆台,一张钱包照。
钟离墨盯着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照片中的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