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若有似无的视线扫过躺在椅子上的女人。
瞧着有些可怜,听说退亲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青禾也在打量肖野,她上辈子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不多,每次都是因为弟弟,小时候弟弟调皮逃学,她没少当着肖野的面揍他。
后来她去了京市,没过多久听弟弟说肖野也来了,做点小生意。
想着前世肖野给她帮过的忙,青禾对进来的人笑了一个。
男人个高得吓人,军绿短裤裹着线条凌厉的大腿,洗得快透明的海魂衫往上卷了半截,露出紧实的腰腹肌肉,麦色皮肤上还沾着未干的海水,亮晶晶的。宽肩往下压着,手臂肌肉鼓胀,青筋顺着小臂爬到手背,指节粗大得能攥碎石头,正拎着个布包,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他被青禾笑的一愣,正想开口,青林的声音先插了过来。
“野哥,你把东西给我姐就行。我在拔鸡毛,手脏,走不开。”
“行。”
肖野往前迈了两步,把包袱递给青禾,“给你。”
青禾刚想说谢谢,他已经转身,军裤包裹的臀部线条紧实,步伐迈的又大又沉,背影在日头下绷的笔直,像柄没入鞘的粗铁刀,带着股没被驯服的野劲儿,转眼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空气里还没有消散的、属于大海与汗水的粗粝气息。
赵慧兰追出去,又进来,“这孩子跑的太快了,本来想叫他一起吃个晚饭,回去肯定又是冷锅冷灶。”
肖野的妈是后妈,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改嫁过来,村里人都劝肖野爹,一把年纪了帮儿子娶个媳妇,把女儿好好带大,别折腾了,给别人养儿子算什么事。
可肖野爹不听,跟着了迷似的,天天去女的家里干活,以前肖野妈在世时,老头不愿意做嫌掉架子的事,现在不用人讲全做了。
所以说,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家里的房子是肖野娘在世时,省吃俭用大半辈子,夫妻两个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盖起来的,肖野娘没住上一年就走了,临死前还悄悄把儿子给她买的金链子塞到床底下,没带进棺材。
下葬后整理遗物时,家里人才发现。
不到一年,肖野爹就跟现在的女人好上了。
肖野吵过,甚至还跟他爸打了一架,都没能拦住。这个女人很快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家。
原本摆在桌子上他妈的遗像不见了,质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女人夜里起来上厕所看见遗像害怕,他爸就给收了起来。
肖野拿刀架在他爸的脖子上,扬言要去砍了女人的两个儿子,遗像才被放了回去。
女人住进了他妈的房间,两个儿子本来想一人占一间,让肖野带他妹妹睡,被肖野捶了一顿后老实了。
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暗地里使阴招,脏活累活都让肖野干,趁肖野不在家时,欺负他妹妹,让妹妹洗全家人的衣服,给全家人做饭,不给她吃饱……想着法子磋磨。
村里人看在眼里,只能唏嘘,暗地里给孩子点吃的,多了也帮不了。
“那个坏女人早晚一天要遭报应。”青林愤愤不平的说,“我叫野哥搬出来,他不愿意,说不能把他妈辛苦建的房子让给别人,这样耗着也不知道耗到什么时候去。”
“可怜了两个这么好的孩子,他妈在天上要看见了要急的团团转,肖野爸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