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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杀机(1 / 2)

 春闱之日,转瞬便到了。

沈明烛推着那辆楠木四足车走在人群中,白狐毛斗篷的边缘沾了些晨露,她刻意放慢脚步,避开拥挤的人潮,将车推到贡院侧门相对清静的地方。林砚玄半靠在软垫上,身上盖着素色绒毯,虽经月余调养,他脸色仍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

“入场后若觉得内腑发紧,别硬撑,文具都在暗格里,我已替你检查过,墨是新研的,不会凝住。你这几日的用药,给你混在食物里面了。”

林砚玄点点头,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人群。

那边,赵元昊正立在一棵老槐树下,月白锦袍外罩着件墨色披风,身姿挺拔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他本是漫不经心地扫过进场的考生,目光触及四足车上的林砚玄时,瞳孔骤然一缩——那双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转为深深的疑惑。

他记得枯木道人说过,被沈明宇的先天罡气伤过的人,便是侥幸活下来,也该是半死不活、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还能来参加春闱?

赵元昊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红玉佩,指腹划过玉佩冰凉的纹路,心头翻涌着惊怒与杀意。他忽然想起那日深夜窄巷里的场景——林砚玄亲眼看着他用残忍的手段杀死那三个江湖人。

这人不仅没死,还敢来赴考!若他哪天把那晚的事说出去,哪怕只是漏半点风声,自己修炼《玄魔真典》的事,都可能败露!

赵元昊迅速收回目光,脚步往后退了半步,隐在几个背着书箱的考生身后,借着人群的遮挡,再次看向林砚玄的方向。沈明烛正低头跟林砚玄说着什么。

一股狠戾悄然爬上赵元昊的眼底。他压下丹田处蠢蠢欲动的戾气——不能在这里动手,贡院外有巡场的卫兵,还有不少世家子弟的眼线,一旦暴露,得不偿失。

他看着林砚玄被沈明烛扶着,慢慢从四足车上起身,由护卫引着往贡院入口走,背影单薄却坚定。赵元昊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里已有了决断:等考试结束,赶快把他杀了!”

赵元昊快步穿过贡院外的人流,避开巡场卫兵的目光,直奔鹤鸣楼。

此时,卫兵已开始检查林砚玄的随身物品。小吏捏着院牌,对照林砚玄的相貌:“林砚玄,姑苏桑梓里人,保人王学政?”见林砚玄点头,又翻查了暗格里的文具、干粮,确认无夹带(春闱严禁夹带经卷、小抄,搜身时连衣襟褶皱都要摸遍),才挥挥手:“进吧,号房在‘天’字区第三间。”

林砚玄被扶进号房,刚坐下,便觉内腑隐隐发疼。他摸出沈明烛备好的软枕垫在腰后,又将小炉放在桌下,添了几块炭。

春闱三场,每场考三天两夜,第一场考八股文与试帖诗,第二场考论、表、判,第三场考经义与策问,他必须撑住。

听涛阁内,钱师爷正捧着一新寻得的玉石观看,孙掌柜搓着手算着打通关节的银钱,枯木道人则闭目盘膝,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着雪粒涌入,三人皆惊得抬头。

“赵公子?您怎么回来了?春闱快进场了!”钱师爷慌忙起身,见赵元昊脸色铁青,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赵元昊一把抓过桌案上的茶盏,仰头灌下大半杯凉茶,冰凉的茶水压不住心头的戾气:“林砚玄没死!他还来赴考了!而且与那沈明烛走的很近!”

这话如惊雷炸响,孙掌柜脸上的市侩笑容瞬间僵住,枯木道人也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错愕:“沈明宇的先天罡气……竟没伤他性命?”

“他见过我杀人的样子,留着就是祸患!等考试结束,你们立刻安排人手,做个局,想办法杀他务必斩草除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做得干净些!”

三人连忙应下,赵元昊看了眼窗外天色,晨露已开始消散,贡院的进场钟声怕是要响了。他不再多言,转身就往阁外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等赵元昊赶到贡院正门时,晨钟刚敲到最后一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早已备好的身份证明拍在桌上,声音带着几分喘息:“考生赵元昊,凭凭证入场!”

卫兵核对过信息,见他衣饰华贵,虽神色急切却不敢怠慢,连忙放行。赵元昊踏入贡院大门时,快步走向自己的考位。

同一时刻,京城西街的热闹却与贡院的肃静截然不同。青石板路上挤满了赏春的人,叫卖糖画的吆喝声、孩童的笑声混着街边茶馆的茶烟,漫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孙尧背着个布包,却在路过一家酒肆时,听见了几句刺耳的议论。

“听说没?今日春闱进场,有个穷书生坐着四足车来的,听说还是沈国府的小姐送的,怕不是个病秧子,连站都站不稳,还考什么功名!”

“可不是嘛!我瞅着那书生脸色白得像纸,指不定是靠女人接济的软骨头。”

孙尧脚步猛地顿住,攥着布包的手瞬间收紧。他转过身,快步走到那几个嚼舌根的汉子面前,沉声道:“闭上你们的嘴!他的志气,岂是你们这些只会背后议论的人能比的!”

那几个汉子皆是市井无赖,见孙尧穿着半旧的短打,模样也算不上魁梧,顿时笑了起来。为首的疤脸汉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孙尧的肩膀:“哪来的小子,那小子就是个软骨头,你跟着他,怕不是也想攀高枝?”

孙尧侧身避开,眼底已起了怒意。疤脸汉子见他躲闪,更是得寸进尺,挥拳就往他面门砸来。孙尧不慌不忙,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手成拳,精准地砸在疤脸汉子的腰眼上。那汉子疼得闷哼一声,弯腰去捂腰,孙尧趁机抬脚,在他膝弯处轻轻一踹——疤脸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其余几个汉子见状,纷纷抄起路边的木棍围了上来。孙尧深吸一口气,将拳脚招式施展开来。他虽未学过精深武功,却胜在身法灵活,且出拳极有章法。第一个汉子挥棍砸来,孙尧侧身躲过,待对方力道用尽,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顺着棍身一拧,木棍“哐当”落地,再顺势一推,汉子踉跄着撞在墙上;第二个汉子从侧面袭来,孙尧转身避开,脚下一绊,汉子重心不稳摔倒,他再补上一拳,砸在对方肩头,汉子顿时疼得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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