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我问你，宗法第三十七条是什么？”丁知的声音里满含怒意。

“不得伤害同宗弟子，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违者逐出宗门。”华宁低着头说道，声音之中不悲不喜，无比冷定。

“那你可知错？！可愿受罚？”

“弟子愿意受罚，但是不会认错，若能重来，我依然会这么做，否则无以慰藉那死去的十七位弟子的在天之灵。”

“混账，愚不可及！”丁知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但是身形一滞竟然按住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丁知终究还是老了，如今他已经有一百七十多岁了，虽然与别人动起手来威风不减，但是终究还是老了。

丁墨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那华宁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担忧，身体几乎要动，但是还是忍住了，只是深深的低着头。

丁知被丁墨扶到板凳上坐下，这才稍微缓过劲来，他还想骂华宁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变成了一声悠然叹息。

“华宁啊，你可知道，你是我最为器重的弟子之一？”丁知问道。

“弟子当然知道，一直以来多谢长老栽培，只是如今也……”说了一半，华宁便不说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器重你？”

“天赋吗？”

“不，因为你心机颇深，但却又不会将那些复杂的心机用在错误的地方。”丁知道，“但是这一次……你却让我失望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你，以为你终有一天会分清是非曲直，但是你却终于还是越走越错。”

“恕弟子无礼，弟子不认为有哪里做错了，弟子只是在为那十七位……”

“那我问你，你知道些什么？”丁知打断他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楚怀天格杀了十七名弟子，您却还在一味的袒护他！”华宁抬起头来，神色之中多了一丝坚决。

不过丁知也生不起气来了，他说道：“华宁，我给你们三杰尽皆有一句赠言，我给丁墨的他恐怕早就忘了，我给你的呢？”

“弟子当然记得。”

“说出来。”

“先知而后行。”

“没错，先知而后行，我之所以改名为丁知，便是因为年轻时一时不察做下了不少错事，便改名为丁知，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先知而后行，但是你呢？可否做到了？”

“弟子当然做到了！”

“放屁。”丁知勃然大怒，他霍然站起来吼道，“若是你真的做了，便定然知道楚怀天不是凶手！凶手是那……”

话说到一半，丁知停了下来。

华宁一愣，赶忙追问道：“师父，凶手是何人？”

丁知的嘴唇的动了动，但是还是并未说出来，片刻之后他坐回了椅子上说道：“以你的性子，知道了只是找死而已。”

“弟子不怕死。”

“正是因为你不怕死，我才不能告诉你！”丁知怒喝，随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丁墨急忙为丁知捶背，片刻自后丁知才终于算是缓了过来。

他抬起头，看向华宁说道：“华宁，从今日起，你便不是剑阁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