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遇见这档子事情,恐怕全天下就属秦森一人了。
甘棠想了一会儿,转身对秦森说:“秦先生,要不这照片就先不拍了?”
“好,你去忙。”秦森看着委屈的曹寅虎,大方地说着。
甘棠微微鞠躬以示歉意,而后就小跑步地朝周小媛离开的方向追去。
眼见人走了,相亲也不用进行了,那这场画展就真的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秦森长叹一声,“走吧?虎爷?”
曹寅虎哀怨地甩着头,脸上两块肉也跟着动了起来,“森哥,今天是我搅了你的局。”
“别介,我还要给你写个服呢!”秦森打趣地说着。
两人就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曹寅虎仍不时地回头,只不过再也没有见到周小媛的身影。
等回到车上,曹寅虎还是对于再见周小媛一事耿耿于怀。
他从扶手箱里拿出了一个钢制酒壶,一股脑儿地灌了半瓶下肚。
还在系安全带的秦森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说:“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啊?别动了啊!”
说着,他想要下车跟曹寅虎换个位置,可没想到却被一把拉住了,说:“你听我说。”
秦森凝视着,反问道:“说什么?”
曹寅虎喃喃道:“当初她跟我分手,说是不喜欢这座城市,想要回老家。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她还在这儿。不,她一直都在。”
他和自己较着劲儿,“我算是明白了。她那哪儿是烦京城啊,丫那压根就是烦我!”
秦森给曹寅虎递着烟,扮演着一名安静的聆听者。
“你瞅她,左手端碗卤煮,右手拿着二嘞子。”曹寅虎一边打开了她的朋友圈,找到一张照片愤愤不平而又带些许惋惜地说着:“嘴上还叼根中南海,脚底下踩箱大绿棒子。她呀,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个胡同儿串子。嫌弃我呀,是老家儿嘴里的噶咋琉璃球。”
曹寅虎猛吸了一口,双眼失落地看向了车窗外。一阵阵吐出来的烟气迷糊了他的双眼,熏得他的眼角发酸。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不是胡同儿串子,更不是噶咋琉璃球。”秦森拍着曹寅虎的肩膀说道:“你现在都是虎总了,还需要留恋这种女人吗?”
曹寅虎无奈地摇着头,“自她以后,我就没有找到这么合拍的人了。”
秦森像是一名兄长安慰着面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接着说:“她不是烦京城,也不是烦你。只是你俩不适合,别去纠缠了。”
曹寅虎抬眼看着秦森,问:“那陆颂依适合你吗?或者说楚沁适合你吗?又或者说那些女人,究竟谁适合你?”
秦森愣了半秒他还是没回答,只是吸了一口烟,寥寥的烟气飘向了车窗外。
只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像曹寅虎一样红。
等烟烧到了烟蒂,食指感受到了火星带来的滚烫,秦森才拉开了车门,说:“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曹寅虎知道酒驾的后果,他只不过是想借那么一口酒,说出内心里说不出来的话而已。
他也下了车,问:“去哪儿?”
“你是在胡同里养大的良驹,当然是得送你回家了。”两人站在车头的位置,秦森笑着自嘲道:“不像我,浪子一枚,谈何余生。”
秦森刚发动车,陆颂依的电话就来了。
他接起了电话,问:“怎么了?”
“你知道哪里还有能办个人展的吗?”陆颂依的语气很焦急,连声说道:“我妈这边出了点情况。”
“慢慢说,别着急。”
“本来后天的个人展是我三个月前在会展中心定的。可是今天我去看的时候,发现那里正在举行峰会。一问才知道,他们压根就忘了这回事!”
秦森明白了个大概,他说道:“那我们现在要找到一个能举办展览的地方,对吧?”
“恩!”
秦森透过车窗,看向了刚刚走出来的展厅,对陆颂依说道:“你给我五分钟,我去问问。”
挂断电话,他又跟曹寅虎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回到了画展。
再次进入展厅之后,秦森找到了甘棠。
甘棠对于秦森的回来有些意外,而且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就知道有急事。
“秦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秦森开门见山地问着:“我想问问要在这里举办一场个人展,需要什么手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