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醒来的时候，只觉怅然若失，心中空落落的。

已经好久没梦到过爷爷奶奶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地府，他们现在在那边还好吗？

她甚至心中产生了一种期待感，鬼魂是真实存在的，那她或许还有机会能再次见到她的家人。

不管怎样都不能缺勤，还是得上班赚钱啊。

打开门看见斜靠在门口的男人后，沈宁只觉得大脑被冷水浇下，瞬间清醒了。

文舒玉见她出来，抬手打招呼，“文小姐，早安。”

沈宁无语，你这么一吓人我怎么安，“你怎么站在这？”

“未经允许，进女孩子家不好。”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有一件小事，需要文小姐帮个忙。”男人微微低头，那双桃花眼似是拥有让人沉沦的魔力，让沈宁想要答应他的所有请求。

掐了手心一把，让自己秀逗的大脑亲醒点。

没出息，差点被美色诱惑了，“没空，我还要上班呢！你也别跟着我了。”

现在的文舒玉可不是活人，那张脸长得再帅也没法让沈宁平常心看待他。

沈宁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个普通的孩子，即便是现在身上发生了些不普通的变化，只要控制得好，无视这些游魂，就还是能和以前一眼，过普通人的生活。

还是有区别的，比如看见同事喝下加菲猫的洗脚水，她会不由自主皱眉会嫌弃，虽然那加菲猫可能没有真正碰到水杯。

日常生活中的游魂数量并不多，或许就和爷爷说的那样，鬼魂害怕阳气，人多的地方阳气重，鬼魂出没就少了。

然而，某位刚去世的医生却似乎并没有作为鬼魂的自觉。

再次察觉文舒玉在身后跟着的时候，沈宁终是忍不住了，“文医生，你这是骚扰懂吗？”

文舒玉面上没有丝毫被发现的窘迫，面上一派淡定，“沈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刚巧在这边欣赏海景而已，看见沈小姐上来打个打个招呼。”

沈宁半信半疑，“不是跟踪我？”

文舒玉眼神落寞，“上次确实是我唐突了。”

纯白萨摩耶摇晃着尾巴围绕着沈宁转圈。

毛孩子实在可爱，沈宁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她认得这只萨摩耶，第二次去精神卫生中心时它就趴在文舒玉脚边。

文舒玉道，“我一个孤魂野鬼，平时也没什么人和我讲话，沈小姐是唯一能和我说上话的人……，如果让沈小姐感到困扰，我下次注意些，不再经常出现在你面前。”

怎么回事，沈宁只感觉良心隐隐作痛。

她回想起新闻报道，文殊玉是为救人才牺牲的，这样一个伟大的医生不过是想找人说两句话而已，有什么错？

不由吱唔道，“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在沈宁看不见的角度，文舒玉嘴角轻微上扬，又在沈宁看过来的瞬间回落。

“你如果实在无聊，那偶尔来找我聊聊天也不是不行。”

不过到底还是不想和鬼魂牵扯太多，又和文舒玉着重强调一遍，“只能偶尔哦，偶尔。”

“扑哧”

沈宁疑惑抬头，刚刚是不是有人笑了一声。

文舒玉握拳抵住双唇，故作严肃道，“谢谢你，沈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文舒玉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目送沈宁身影往巷子内走。

回到家的沈宁难得登陆了抖猫网站，打算找个直播当干饭节目。

后台跳出几个信息，几乎都是官方日常的活动宣传。

她逐条删除，留意到一个特殊的私人短信，发信人叫“我今晚要睡觉”

发送时间：3.15

“你能看见女鬼？你是天师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令沈宁毛骨悚然。

3月15日，她记得那还是中毒事件之后的三天假期内。

对了，那场直播。

她找到播放记录，点进好运常在的主页，发现根本就不用她特意去了解。

那场直播因为神秘帅哥的出场，好运常在被镜子追赶时真情流露，事后更是发长文描述自己见鬼被鬼追赶的惊险过程，都把这个事件的热度一再拔高。

一部分网友坚信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一部分人觉得世界无奇不有，也许那个别墅真的不同寻常，毕竟好几任屋主都离奇死亡。

沈宁记得当初发了弹幕感慨，女鬼的特效十分真实，却原来，那不是特效，而是真的鬼。

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叫天师的人群，和她一样，能看见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