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论法》 门前厚厚的积雪被扫开到两边，接着李天凌又将整个院子扫的干干净净，瓶瓶罐罐叠成一堆，门上又多了一副对联，看上去更有新年的味道了。

他一如既往的想要坐在门槛上，但无意间竟发现那块门槛已经被他坐出一个小小的凹痕，打探了一番西周，好在清晨的街道上毫无人烟，这才安心坐了上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院子里的大堂中，有两名面容尊贵的妇女嗑着瓜子在闲聊，起的竟比他还早。

“那李小工今天起的这番早？”

聊完了家常，她们注意到了李天凌。

“这是新年，起这么早不是应该的么？还是说你想坏了规矩？”

“夫人这就错了，我看这孩子作息稳定，学习孜孜不倦，虽然将来还有路要走，不如给他个机会？”

妇人还真思考了片刻，瞪着对方，竟道

“准！”

“这么好的苗子夫人难道就不想为我所用？我相信以你带给他的恩惠他一定甘愿留下来。”

对面的妇女头上扎着一根发簪，此刻她正拈着那根发簪娇笑道。

“不是我的东西，终究不是我的，是条龙，总会挣脱这囚笼。”

妇人目光闪烁的缓缓道，浓妆下的眉目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对面的妇女也平静下来，良久才叹息

“夫人的睿智大略，今晚辈已然领略，我辈已无法企及。”

然后她再次恢复机灵的模样，娇笑着离开了。

“也罢！就带他进去一览也好！”

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太阳高高悬挂于头顶时，李天凌准时的站在庭院门口，衣着是一如既往的破旧，粗布烂造的衣裳都被洗的掉色了，裤腿上还破了几个洞，看上去极为狼狈，但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看着他的眸子你都能直接的感受到那种不同，迷离而清澈的眼神，稚嫩而英气的脸庞，宽度适中的臂膀，挺拔而松弛的背脊，无所在乎却又似乎看透一切的气质，似乎他的身上蒙了一层烟雾，看上去睿智而又脱尘。

这个时候不论多么普通的衣裳都不再是重点了，因为他本人所具有的某种魔力就能让人自动忽略掉这身行头而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虽然还很稚嫩，但这种直观的感觉已经能让人感受到了。

“李天凌是吧？喏，夫人叫你。”

一个侍女打断了李天凌的自恋，朝着大堂的方向嘟了嘟嘴，目光中却满是羡慕。

“我现在就过去，谢谢你！”

李天凌有些不解，但还是加快了步伐朝着大堂走去。

“李天凌是吗？”

刚一进门，夫人那严厉的声音就立马传来，李天凌顿时寒毛一凛，磕磕颤颤的答到

“报告夫人，是我！”

李天凌死死盯住夫人，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名堂来，但当她对上那个女人眸光的一瞬间，通体彻寒，两腿战战，几欲先走。

“李天凌，你有一次进入书橱的机会，快些去吧。”

说着，妇人抛出了一把钥匙，头也不回就走了。

一听是书橱，也顾不上什么原因和夫人的眼光之类的，李天凌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了，二话不说拿着钥匙跟上夫人，李天凌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看似很小的院子原来这么大，几经曲曲折折的长廊，他们终于到了一个闭着的木门前，两扇雕花的红棕色木门被一把铁锁紧紧锁住，上面有一个锥子型的钥匙洞，李天凌目光热切的看向夫人，脚步却是情不自禁的往前挪移。

夫人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玩味，微微额首。

李天凌迅速插上钥匙，推门走了进去，门自动闭合，却被夫人一手掌住了。

“哇！”

看到这么多宛如海洋一般的书籍，李天凌眼光中都要射出光来了，他还是转头问向夫人。

“我可以阅览多久！？”

夫人眉头一皱，目光似刃，顿时穿透了李天凌。

李天凌汗颜，但还是不依不饶的盯着夫人询问着。

“半截香。”

夫人严厉的声音透着点寒意传进李天凌耳里，他不由缩了缩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