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池墨担心自己到图书馆会看手机,所以故意没给手机充电。
摸黑下楼梯是个技术活,池墨一级一级往下走,快到一楼时已经能看到一点亮光了,一楼大厅亮着应急灯。
就在下最后一层的时候,他的脚底又打滑往下摔,看到前面的人,池墨连忙扶住旁边的扶手没滚下去。
来人听到动静帮着扶了一把,池墨心有余悸地放开扶手站起来,脚还是有点不舒服,但他强撑着没表现出来。之前听说脚崴上一次,之后就会一直崴。
真是想不到,池墨在学校还没呆够一年,就摔了三次了。
“你没事吧。”来人问。
池墨摆摆手,他的衣服都脏了,手也染上了灰尘,随手拍了拍,“没事没事,没撞你就好,不然我这么重的身板,我们俩一起滚下去得完。”
说完忽然想起第二次见陆从砚的时候就把人撞飞了。
也是这样的台阶。
池墨温和一笑,忽然有点想见陆从砚了。
男生好笑问:“你哪么重的身板啊。”
池墨便不再说了。
那男生和池墨一起往外走,出了大厅,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杨鹤,鹤鸟的鹤。”
池墨也礼貌地伸了手,又想起自己一手的土,缩了回去,“不好意思手有点脏就不握了,你好,我是池墨。”
“池墨。”杨鹤伸回手说,“你也是大一的吧。”
池墨说是。
杨鹤笑了,“哈,我看着你就像大一的。”
他还想问池墨的专业,对面的人视线一转看到了什么,匆匆打了句招呼就走了。
杨鹤看过去,池墨三两步跑向灯光下的人,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那男生,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个男人,并没有搭话,揽着池墨的肩膀就走。
虽然男生经常这样揽肩,但他总觉得怪怪的,没再细想,杨鹤转头走了。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在学校附近。”陆从砚解释。
他又问:“他是谁?”
“谁?”池墨忽然想起,“哦,就刚才走楼梯的时候碰到的。”
“你的脚怎么了?”
池墨尽量保持正常,还是跑过去的,也不知道陆从砚怎么看出来的。
陆从砚扶了一把池墨,拧眉问:“又崴了?去医院。”
“不用不用,你离我远点,”池墨推了一把陆从砚,“我身上都是土。”
“怎么摔的?”
说到这个,池墨就眉飞色舞,“话说我从楼梯上下来,都快看到一楼了,结果脚底打滑摔了下去,往下摔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前面有人,情急之下就抓了把扶手,蹭了一手的土,不然就刚才那个人,也得像你一样被我撞飞。”
“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机智灵敏,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抓住旁边的栏杆呢。不过今天幸好我抓住了,不然还有那么多层台阶,我俩滚下去肯定得残,我说不定还要赔钱呢。”
陆从砚打开车门让池墨上去,扶着车门说了一句:“也不一定。”
池墨不解,抽开一旁的抽屉找了湿纸巾擦手,等陆从砚上来问:“什么不一定?”
过了半晌,才听陆从砚冷冷说了句:“说不定叫你以身相许。”
池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擦手的动作都停了,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说完又看着陆从砚,凑近问:“你吃醋了?”
陆从砚只淡淡说了句:“今晚去我那。”
“你真的吃醋了?”
陆从砚抿唇看向前方的路况,没说话。
“我哪有那么讨人喜欢啊,要是真滚下去了,万一摔出个好歹来,那就结仇了,怎么可能还有以身相许这样的桥段。”池墨坐好,悠悠然道,“再说,就算以身相许,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陆从砚腾出一只手拍了一下池墨的头,“你想得美。”
池墨哼了声:“真难哄。”
陆从砚气笑了:“抱歉,我没看出来。”
面对眼瞎心盲的残疾人池墨十分无语,也气得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