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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希当即失去重心,在那热气腾腾的双手中惊呼一声,像团触手乱飞的水母一样,炸毛地在谢恺封的旋转中惊呼:“放手,放手,我要掉下去了!” 谢恺封却好似听不到,不仅不放,反而眯起眼,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原来那天他在谢宥家看到悯希时,手里泛起酥痒,是因为他想亲手将这团豆腐抱起来。 “好可爱,也真的好可怜。” 谢恺封转够了,停下来,用类似撸猫的手法,单手举着悯希,另一只手则从悯希后脑一直顺到脖子,接着叹息道:“被我这种人盯上,好可怜。” 他好似由衷替悯希感到悲哀,替他数列起做错的事:“那天不该在那个时候去见谢宥,不该进谢宥的家,更不应该在谢宥家久留,否则你怎么会被我看见?” “倒霉的,软唧唧的小水母。” “啊……不要害怕,也不要抖,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以前养过一只猫,还算养得不错,改天带你去见见,放心,我养你只会养得更好,我会向你证明的,你可以试着期待一下。” 悯希听不明白他说什么,更大幅度挣扎开来。 他眼眸中倒映着的谢恺封丝毫不受影响,手心托住他的腰肉,将他抵在墙上,像狗一样匍匐在他颈边嗅闻。 悯希屏住呼吸。 这动作太过了,让悯希觉得谢恺封不是和他有过温存时光的养父,而是肆意妄为的土匪,他忍不住在谢恺封脸上胡乱拍打起来。 脚也不停乱踹,谢恺封崭新的衣服被他直接踹出了一二三四五六……八个脚印。 小小的,脏兮兮的。 拿着一袋东西刚想进门的杜容:“……” 他压住震惊的神情,连忙制止道:“叶同学,请住手!” 多亏杜容这一嗓子,悯希注意到谢恺封的力气有一秒的松懈,连忙推开他,从他禁锢中滑了下来,站稳。 谢恺封埋在黑暗里的脸滑过不悦,但仅是转瞬,又重新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他转过脸来,瞥了眼门口的杜容,在杜容打了个冷颤之前,目光移到悯希身上。 悯希正在整理乱掉的衣领,肩膀一动一动的,头顶蓬起来的毛也在晃动,谢恺封抬起胳膊,按在他脑袋上帮他压下那根毛。 男人勾着嘴角,因为长有一张风流的脸,这动作做起来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悯希马上停下来,警惕地看向他,而心里,也迅速升起了排斥。 只是这股排斥,在下一秒就被强大的力量扭转成了被关怀、呵护后的不好意思。 悯希垂下脑袋,咬字很重地低声道:“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害怕。” 谢恺封知道自己在他眼中的身份,颔首:“只是表达一下对你的喜爱,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收敛。” 悯希皱眉,不出声,谢恺封笑着又轻飘飘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杜容,出声道:“我叫佣人收拾出了你的房间,你去看看有什么缺的、不喜欢的,直接叫佣人换掉。” 悯希闻言眼睛立刻绽放出光芒。 能够在豪华别墅里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间,还能随自己心意随便换装置,不要太幸福。 这让悯希对谢恺封露出的笑,多了几分真情实感:“除了房间,家里的所有东西我都可以使用吗?” 谢恺封微笑道:“当然,当然是全部,包括我。” 悯希:“……” 他用复杂的目光望了眼谢恺封,最终没有多说,异常乖顺地走出去,转向谢恺封叫人给他收拾出来的新房间。 悯希一走,门口快要遁地隐形的杜容才抬起头,走到谢恺封身边。 谢恺封望过去,见他提起手里一个袋子:“少爷,这是谢总送你的成人礼。” 袋子很大,随着杜容的抬起,口子敞得更开,能够看见几个奢侈品牌的包装,其中一个盒子散开,露出一条散发着璀璨流光的手表。 谢恺封望着,目光微妙地恍惚。 随后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谢长山向来不会给私生子大操大办什么宴会,生日宴这种出风头的场合,是绝不会给他办的,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久而久之,谢恺封早已忘记自己生日的日子。 要不是杜容把东西送进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成年了。 谢恺封想起今天谢长山才在医院斥责他滚出去,哼笑一声,抬抬下巴问:“你右手拿着什么,也是成人礼?” 杜容呃一声,挠挠鼻尖,瓮声瓮气地摇头道:“这是谢宥上次落在这的一部分行李,我准备叫他过来拿回去。” 之前谢宥一下飞机,许睿就把他的行李送到了谢家,谁知道都没有机会打开,就全被丢了回去。 听到谢宥的名字,谢恺封脸上神色淡下去,兴致缺缺。 杜容见状,识趣地把袋子藏起来一点,后退几步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几步,身后谢恺封突然叫住他:“等等。” 杜容回头,只见站在原地的谢恺封冲他露出顽劣的笑意,勾起食指,把他招过来。 “把手机给我,我来叫。” …… 住在破旧小区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人,他们都没和谢宥搭过话,却都认识谢宥,背地里不知嚼过多少舌根。 当晚上谢宥顶着一身淤青伤痕回到门口时,两个站在电线杆下抽烟的男人对视一眼,讽刺地用眼神交流道——昨晚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勾当了。 谢宥连表情都没变,垂下眼帘,和煎饼摊的老板说了句:“要一份。” 老板拿出一张饼撒在摊上,又拿出一颗鸡蛋敲碎,用工具在饼上切开一条缝,将鸡蛋浇灌进去,再翻面。 在那娴熟的动作中,一张鸡蛋灌饼逐渐有了雏形,炊烟袅袅。 谢宥拿出手机准备付款,视频邀请就在这时弹了出来。 望着杜容的备注,谢宥目光停顿。 微凉修长的手指微动。 视频接通,通话界面在手机屏幕上铺平,露出来的却不是杜容的脸,而是谢恺封。 谢宥冷峻俊秀的脸上没露出任何惊讶,见状,那边的谢恺封颇感无趣。 谢恺封故意晾了他半分钟,才说:“你还有行李在谢家,抽空来拿一下,不然保姆可能会当成垃圾扔掉,那样可就不好了。” 谢宥平静道:“好。” 说罢,他没有挂断,似乎清楚谢恺封的来意不仅如此,于是默默等待。 果不其然,下一刻,谢恺封懒洋洋道。 “哦,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成人礼是什么?” 能是什么。 无非是珠宝、手表、袖扣、汽车。 谢恺封好像也不是真的要听谢宥回答,他抛出问题,就笑着站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傍晚,谢宥站的地方路灯昏暗,隔三秒电流滋拉一下,而谢恺封那边富丽堂皇,每一处都有吊灯,他沿着走廊往前走。 煎饼烤好了,老板装进袋子里,递给谢宥。 谢宥接过来拎在手里,想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