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清了清嗓子,随即和声答道:
“王上,豫州牧刘备乃朝廷命官,微臣不明白为何我等要如此行事……
刘备兵败来投,王上善心收留,依照常理,刘备应……”
孙观话音未落,王座上的诸葛亮便眉头一皱,立马出言打断道:
“哎,中尉大人所言差矣,中尉大人有所不知,玄德兄此来,正是应寡人相邀,你所谓什么兵败来投,实是子虚乌有。”
诸葛亮刚一说罢,那孙观便嘴角一扬,随即转过身去,面朝刘备,孙观轻蔑地问道:
“敢问刘使君,你前来琅琊,随行带了多少人马?”
刘备闻声,面上当即有些红一阵,白一阵。
挤了挤眉眼,刘备干脆回道:
“备久已听闻琅琊国中尉孙将军英武盖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孙将军,实不相瞒,备此来的确……的确有些仓促,随行兵马,只,只携了亲兵二百骑……”
刘备一语道罢,便朝孙观对袖一端,以示恭敬。
孙观听声,立马放声一笑。
高昂着脑袋,孙观一仰脖颈,回道:
“哈哈哈哈,刘使君还真是快人快语啊,二百骑,怕是刘使君的全部兵力了吧,嗯?”
孙观龇牙咧嘴地朝刘备说罢,便又旋即环顾四周。
望着大殿上满面疑云的众位文武,孙观接着高声呼道:
“若本官所料不错,刘使君被吕布杀得大败,仓惶逃窜,丢盔弃甲,险些丢了性命,可对?”
刘备闻声,面色逐渐变得异常难看。
默默地低垂下脑袋,刘备正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话。
那孙观却依旧不依不饶,一扫袍摆,孙观凑近刘备身侧两步,邪笑着追问道:
“刘使君,我家王上仁义,碍于使君的面子,才姑且盛情相邀,刘使君本应知恩图报,毕恭毕敬,此番这般举措,本官实在是看不明白。
只怕那些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我家王上有求于刘使君。”
孙观笑声一道,继而凑到刘备的身边,目光打量着刘备面上的神情,孙观低声接道:
“刘使君,你是,本官所言,是也不是啊?”
“放肆!”
这时,一声粗犷的嗓音传来。
那国相臧霸已然遏制不住,转过身来,朝孙观怒目而视,臧霸厉声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王上御前,你也敢如此造谣生事?”
孙观听到动静,随即抬起脑袋,朝臧霸冷冷望去。
看着臧霸怒不可遏的脸色,孙观却毫不畏惧。
嘴角一拧,孙观沉声回道:
“国相大人莫要动怒啊,难道下官说得不对吗?”
孙观转而徐徐转身,朝大殿上的琅琊群臣两袖一摊,高声呼道:
“诸位同僚,孙某可有虚言?
败军之将,本该畏首畏尾,何敢如此大张旗鼓,难不成丢城失地,还是什么荣光之事不成?”
“刘使君,若是本官所记不错,你也曾提领徐州,可徐州这块宝地在你手上丢了不说……
如今小沛也被吕布占了去,颠沛流离,仓惶狼狈,就连一块落脚之地也守不住。
刘使君,你可是陛下亲封的豫州牧,守土之责尚且不能担当,你还有何面目这般趾高气昂,啊?”
孙观俯身在刘备身前,低头端详着刘备的面容。
在刘备的身前一阵来回走动,孙观连声高喊。
刘备一听,顿时变得无地自容。
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刘备瞠目结舌地望着孙观,一时结结巴巴,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