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月考后的黄昏,温斯和抱着历史卷子拐过艺术楼拐角。初春的风卷着树上的新叶扑在脸上,却掩不住那阵清亮的乐声。她踮脚透过半开的百叶窗望去,陈司柏正倚着窗台吹奏长笛,一曲毕,她隔着玻璃看见陈司柏擦拭长笛的样子,深蓝色绒布裹着银管,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数着对方按下音孔的手指,偷偷用那个小灵通录下一段模糊的旋律。温斯和觉得眼眶发烫,原来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陈司柏,吹起长笛时会像换了个人。自从她培训结束回了学校还没见到陈司柏,正在思考要不要打招呼,又怕这么突然,两个人许久没见,昨天才约好了这周去图书馆,没想到今天这里碰上了。
“还不去食堂?”刘馨怡的声音惊得她后退半步,撞翻了走廊的清洁桶。哗啦声里,长笛的尾音戛然而止。陈司柏抱着长笛走出来,目光扫过她绯红的脸,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练习册。
“回来了?”陈司柏看着2个月不见的人,没有长高,但是长开了许多,之前的有些肿泡眼的内双,成了很明显外双的杏眼,看上去更加生动,脸上褪去了婴儿肥,脸型变得更流畅平整,陈司柏知道自己不会看走眼,“变漂亮了,现在很漂亮。”温斯和听到两脸一红,“你、你干嘛,调戏我。”
“好了,到底去不去吃饭,你们两要结婚啊。”温斯和才从刘馨怡的调侃里回过神。“周末见。”陈司柏看到温斯和落荒而逃的样子,都没注意到自己满脸笑意。那天晚上,温斯和在台灯下翻开日记本,铅笔尖悬在空白页许久,才歪歪扭扭画下支长笛。
“你英语作业借我看下,我们班那个背后的答案被撕走了。”温斯和故意凑近,柑橘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扑进陈司柏的鼻腔,她划过陈司柏手背,“不借就亲你”。陈司柏惊地回头看她一眼,不敢相信这是温斯和说出的话,“你在说什么呢?”
“哼。”温斯和为上次陈司柏调戏自己,扳回一局。两个人中午在食堂,吃着吃着她盯着陈司柏。
“你又做什么?”
“你瘦了很多,而且我发现你很少扎马尾。”
“懒。”
“可长发不是更难打理么。”陈司柏抬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吃你的饭。”
“你什么时候会的长笛,从来没和我说过。”
陈司柏没有接话,沉默许久后才说:“很早之前的事了。”
温斯和低头扒饭,陈司柏感觉桌下有东西蹭过脚踝。抬头撞见温斯和撑着下巴坏笑,黑色的dunk正一下下轻勾她的短靴:“你的鞋带开了,需要我帮忙系吗?”话音未落,温斯和已经蹲下身,指尖擦过她小腿内侧,吓得陈司柏差点打翻汤碗,又要强装镇定,如果换做之前她觉得温斯和什么都不懂,应该是无意的,但自从那几天在出租房之后,发现温斯和像变了个人,一定是故意这样。
“你最近有点不像话了。”她看着温斯和撅起个嘴满不在意的样子,“吃错什么药了。”陈司柏有种不好的猜测,难道是读书读魔怔了,给孩子都搞性压抑?
“别乱来,告诉你。”话还没说完,温斯和突然撞进她怀里,速度太快她怕温斯和磕着碰着下意识把人搂进怀里,感觉到温斯和的鼻尖顺势擦过她的锁骨,下一秒腰被人搂住,温斯和整个人埋在她怀里,“你心跳得好快。”
陈司柏连忙松开,“你再这样我以后不会来食堂陪你吃饭了。”温斯和立刻坐好,板板正正的样子,“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礼貌。”
“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这种举动不管是不是朋友都不能随便做。”
“我知道,不能对男的这样,但是我们都是女孩子,也不可以吗?”
“是的,男女还是女女都应该保持好安全距离,不能随便肢体接触。”她感觉温斯和没开窍,但行为又胆大的要死,典型思维保守举止开放。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这样的,除了你。”
“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只和我...”
“你啰嗦了。”温斯和竖起食指放在她的嘴边做出嘘的动作暗示她不要说话,她没好气地看着温斯和搞怪,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什么话都能别她的歪理盖过去。
二吃醋
温斯和刚才一系列对陈司柏的越界行为,想到陈司柏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才解了上个礼拜的气。
“你们家陈司柏周末有时间吗?”
“干嘛?”温斯和一脸警惕看着刘馨怡,“有个人,还是女生,想要陈司柏的□□号联系,但是她设置了不可添加好友。”
“什么女生啊?”温斯和提高八十分贝的声音。